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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的籠統,可要回卻也不好回。千夫長沉吟良久,索性說道:“既然大人問了,我必定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們琅琊府大營按制有兩千守軍,其中有一千為騎兵,一千為步兵,還有些後勤兵,人數不定。上有都指揮使,下有兩名千夫長,分管兩營。朝廷前年已經抽調走一千騎兵,守軍大營如今便只剩下一千多人,後來派了我們出來征討懷遠縣,如今實際不足五百了。”他家時代都是琅琊府的軍戶,對守軍大營的情況也算是瞭如指掌。千夫長說著,想了想繼續道:“指揮使大人……倒是個沉穩性子,只是琅琊府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到底還有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按察使輕易不管衙門和軍隊的事,布政使大人到底是琅琊府的話事人,有時候指揮使大人便只好妥協,不過心裡怎麼想,我們就不知了。”這麼說來,這幾位大人的關係也不是很好啊。“主事的人多了,很難沒有分歧,”榮桀笑道,“佈防呢?這個你還未曾講。”說起佈防的事,千夫長就有些尷尬,他的臉頓時就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我跟大人說句實在話,我原也就是個小小的百夫長,還是靠著家裡關係蔭封的,根本沒領過兵,營房裡的大事我也不太清楚。”他之前說的十分誠懇,這會兒也不像是騙人,榮桀心裡清楚他多半不知,便只能嘆了口氣。有些事是急不得的。他正想揮手叫他們下去休息,不料千夫長身後其中一名百夫長卻開了口:“榮大人,小的有言,不知當講不當講。”他話音還未落下,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便又扎到他身上。百夫長頓時就有些腿軟,還是咬牙道:“大人,我原是在南城門上當差的,對於佈防我知道一些。琅琊府的守城軍是每日換三崗,每隊輪值四個時辰,三日換崗休息。南城門外是棚戶區,這裡不僅有菜農和挑夫,還有在大戶人家做活的長短工,除此之外還有一群轉門做夜香生意的,我們叫香人。因為琅琊府每日都有宵禁,便在南城門外開了個小門,方便香人和菜農們夜裡做工。”這倒是給了榮桀新的思路,顏青畫略一想便明白了。像琅琊府這樣的大城,城裡面錯綜複雜,屋宅林立,富貴人家自然要求巷子裡乾淨整潔,繁華無憂。夜香這樣的髒東西必然不能在城裡處理,就連香人也不能住在城裡。顏青畫想了想問:“您說南城門上有一個小偏門,每日開合有什麼規定?”百夫長忙說:“是有時間的,每夜子時會開一個時辰,方便香人進出。”“有一個時辰啊,”顏青畫輕聲笑了笑,“已經是極好的了。”等事情談完,幾個軍官便下去休息了,沒過幾日等他們都修整好,便去軍營跟其他士兵一起操練。而顏青畫這裡,還有個大事要操辦。晉江書局要開張了。 開張 顏青畫已籌備晉江書局多日, 只等萬事俱備。等到書本都籌備齊全,才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秋日裡開張剪綵。裡面目前擺的書都是縣裡儒生抄的, 原本依舊存回縣衙裡, 生怕丟失或者損壞。書局裡其實一共沒有多少書, 卻也叫沒怎麼見過書本的百姓們津津樂道了很長時間。娃娃們被父母領著過去,一本一本指給他們看, 對這些難得的書籍,百姓們連摸都捨不得摸,大多看著傻笑。還有的父母有些雄心壯志,對孩子們耳提面命:“以後若是這些書都能看懂,咱就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 一輩子在地裡頭刨食了。”娃娃們懵懵懂懂的,跟在爹孃身後傻兮兮地聽。熱熱鬧鬧的開張之後,書局裡便漸漸沒那般人擠人的場景了。只也依舊行人絡繹不絕, 生意並不算差。固執的儒生們一開始不願意去縣衙抄書賺錢, 卻這會兒卻都願意過來花錢抄, 顏青畫看得嘖嘖稱奇, 私下裡同李氏直搖頭。他們多半租本書去三樓的茶室裡,要壺懷遠縣特有的片香茶, 一抄就是一天。書局茶社也提供筆墨紙硯, 只不如他們自己帶了省錢, 也有那家境好些的, 會直接租用書局的, 方便又省事。書局賺的就是書本租子和茶水錢, 再加上偶爾的筆墨費用,竟也開始有了些收入。便是這樣,這也已經是儒生們讀書最便宜的時候了。但顏青畫並不滿足於此,書局沒開張幾日,她就貼出了新的告示。告示說的很明確,若是有農家子想要在晉江書局名下的學堂讀書,家中長輩要幫縣衙耕種官地,每月出工十日,一個孩子對應一個家長。懷遠縣他們佔領的第一個縣,也是他們至今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的。因為在雁蕩山時大家夥兒都是一起出工,有志一同,收成一直都是很好,哪怕是饑荒年也沒讓他們餓著肚子。到了懷遠縣,留在梧桐鎮的馮思遠還特地來了信,叫他們務必收回無主之地,規劃成官地種官糧,這樣無論什麼年景,他們多少都能拿出糧食應對災荒。便是官地好劃,可耕種又有了問題,顏青畫、葉向北和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