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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婦就是聰明。”榮桀嘿嘿一笑。兩人正說著閒話,卻不料側邊突然竄出來幾隻白胖的兔子,嚇得紅豆嘶吼一聲,高高揚起前蹄,直接把顏青畫往身後甩去。這一下發生的太快,顏青畫還沒任何反應,整個人便重重往後仰去。她雙手下意識鬆開韁繩,茫然地仰頭望著天。然而還沒等她叫出聲來,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穩穩抱住她纖細的腰,另一隻手則托住她的膝蓋,把她整個人抱緊懷中。有那麼一瞬,顏青畫還是呆愣愣的,她就老老實實靠在榮桀懷裡,連氣都沒喘。榮桀嚇了一跳,忙哄孩子那樣晃了晃胳膊:“沒事吧?”顏青畫被他那麼一晃,這才回過神來,一張俊俏的小臉紅成蘋果,她難得結巴一回:“沒、沒事的。”榮桀一顆心這才落回肚子裡。被嚇著的紅豆這會兒也還驚魂未定,它踱著步子跟在榮桀身邊,垂頭喪氣地連叫都不敢叫。榮桀似一點都不覺得兩人姿勢有多曖昧,還在一門心思哄顏青畫:“你看,我能抱好你,跟我在一起你什麼都不用怕。”他說得太過自然坦誠,顏青畫聽在耳朵裡臉上更紅,卻偷偷笑彎了一雙杏眼。她低聲說:“我沒有怕過的。”是的,自從同他拜了天地,彷彿曾經孤身一人時的擔驚受怕都不見了。他那麼高大,那麼勇敢,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真的不用怕任何事。榮桀低頭看她頭上的小圓髮髻,心裡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給她買一把最漂亮的金簪,那上面要綴滿寶石,燦燦閃耀人眼。“你沒事就好。”他沉聲道。男人身材高大,胸膛溫暖,被他結實有力的臂膀緊緊摟在懷裡,顏青畫頭一回覺得自己嬌小可人,似輕的沒骨頭一般。顏青畫略動了動屁股,腰背蹭到他稜角分明的腹部,臉上的熱意就沒下去過。“沒事了,放我下來吧。”她囁嚅道。平時最是爽利開朗一個人,這會兒卻也有了小女兒做派,她有些羞恥於自己的扭捏,卻又沒辦法再維持往日的端莊。畢竟,她可從未跟一個男人這樣親近過。自從父兄走後,還沒有誰這樣毫無保留地關心她、照顧她、尊重她。作為一個孤女,她自嚐遍艱辛,來到山寨後她確實想了許多對策,一門心思想為山寨謀福祉,也是因為他的態度。若是沒有他,她也很難在山寨中說得上話。對於顏青畫來說,這份信任和尊重其實才最是難得。榮桀剛才真是下意識的動作,這會兒聽她要下地,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頓時紅了臉,耳垂也燙得很,整個人像只煮熟了的河蝦,可愛又笨拙。“我,我放你下來了,”他也跟著結巴了,“你仔細,仔細別摔到。”榮桀彎下腰,輕手輕腳把她放到地上,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臉上也沒那麼紅了。“沒受傷吧?”他問。顏青畫抬頭看他一眼,見他滿臉擔憂,不由淺淺笑了:“沒事,有你在呢,我怎麼會受傷?”榮桀咧嘴笑起來,這話兒簡簡單單的,卻甜進心裡去。不知從何時起,她一句肯定能給他莫大的勇氣和力量。孤單奮鬥和負重前行兩者之間他更喜歡後者,有她在他身後,他就能一直堅定走下去,不會退縮也不能妥協。顏青畫見他整個人都傻了,不由白他一眼:“呆子。”她走過去安撫紅豆,從布兜裡摸了一小把炒黃豆給它吃,這才叫馬兒安穩下來。紅豆已經做過母親了,興許是覺得自己剛才驚擾了主人,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它撒嬌一樣在顏青畫手上蹭了蹭,輕快嘶鳴兩聲。榮桀拍了拍它的鬃毛,笑著安慰它:“行了,也不怪你,紅豆最乖的。”紅豆又嘶鳴一聲,原地踱了幾步,顯得精神許多。安撫好馬兒,顏青畫便想馬騎下山,榮桀沒讓她騎,想了想道:“這邊有些偏遠,我們很少來這裡,倒是忘了山上野兔許多,它們總是亂竄,這才驚擾了紅豆。”他頓了頓,認真看向顏青畫,眸子深邃有神:“沒想周全是我的錯,還請福妹原諒我這一回,下次一定不再犯錯。”他每次叫顏青畫福妹,都能把她叫臉紅,顏青畫念過他好多次,他也不肯改。這傻愣愣的漢子,偶爾也有點別樣的小心思。這小名又甜又暖,帶著難以言喻的纏綿,顏青畫耳根都紅了,抬頭掃他一眼說:“哎呀,這不是沒事嗎?不怕的。”榮桀笑笑,他抬頭望了望天,右手在空中摸了摸,最終握住了顏青畫的手。“山路顛簸,我領著你走吧。”他是這麼解釋的。顏青畫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牽著慢慢往回走。“山上野兔很多?”榮桀一手牽著馬兒,一手牽著媳婦,心裡頭別提多敞亮了,就連說話都帶著輕快的尾音,一聽就知道他心情極好。“多的很呢,它們最能生養,一窩多的時候能有十幾只,草肥天好時個個都能養活,”榮桀說著頓了頓道,“前年光景最差,梯田裡也沒打多少糧食,村民們就靠這野兔勉強度日,差點把山上的兔子都吃光了。”榮桀看著時不時從林間竄出的小白兔,語帶感慨:“好不容易過了前年苦夏,我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