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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畫噗得笑出聲來,又忍不住也想去逗他:“相公,好看嗎?”榮桀不吭聲,黑漆漆的屋子看不清他面容,顏青畫只聽到他手裡的衣架子“啪”的一聲掉到地上,他僵硬地彎腰又撿了起來。“問你話呢。”她聲音很輕,帶著纏綿可愛的尾音,榮桀只覺得心跳加快,有什麼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叫他挪不動腿。“好看,這顏色襯你。”他啞著嗓子說。村裡人穿衣不講究,男女沒多大差別,只顏青畫家中帶來的衣服大多都很陳舊,沒什麼鮮亮顏色。剛就著燭光看了她一眼,卻叫他看到心裡去。他媳婦怎麼就這麼好看呢?他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啊! 出發 次日清晨, 顏青畫很早就醒了,窗外鳥兒正愉快地歡歌,訴說著今日的好天氣。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來,卻發現榮桀已經出了門。心裡裝著事的時候, 他從來都不會懶床。顏青畫換好那身淺碧短褐,又取了抹額給自己弄了個最簡單的髮髻, 蹲在水盆前瞧了瞧, 覺得自己這麼一打扮還挺像那麼回事的。男子二十弱冠, 是日才可戴冠,她穿了男裝瞧著也不過是剛束髮的小兒郎,自有一股書卷氣。衣裳行李昨日已經收拾好了,顏青畫揹著出了竹屋, 反身鎖上門。平日裡他們就在寨子裡住,門鎖不鎖都沒甚區別,只現在家裡收了她那四箱書, 榮桀才弄了個銅鎖來, 他們不在寨子裡時便鎖上。這會兒還很早, 天色未明,夏風颯颯,一整日的暑氣都被晚風吹散, 讓人渾身都很舒坦。顏青畫遠遠見議事堂前已等了一小群矮腳馬, 便又快走了幾步。議事堂裡, 榮桀正在訓話。“這一回我們時間有限, 很是緊張, 路上可能會很辛苦,還望弟兄們多擔待。”榮桀道。這次只雷鳴和燕大哥跟他一起去,剩下的都是年輕漢子,一小半都沒走過商,榮桀也是有心歷練他們。“大當家客氣了,都是我們的本分。”燕大哥道。顏青畫到了門口,見漢子們都站得筆直,不由微微一笑。雷鳴見顏青畫來了,忙起身給她讓座,顏青畫搖搖頭,就站在門口問:“還沒用早膳吧?”一早起就忙著餵馬裝車,確實還沒來得及用早膳,顏青畫瞧了榮桀一眼,轉身往膳堂走:“翠嬸昨日弄好了早膳,一盞茶的工夫便能熱好,我先去做飯。”他們下山時間早,夏日裡東西又不經放,只得早上現蒸。顏青畫打了一大鍋小米粥,又在上面蒸了四十幾個糯玉米,這才去拌鹹菜絲。一早上忙忙叨叨的,好不容易趁著天氣涼爽下了山。他們帶了小三百斤農貨,一小半是包裹精緻的筍乾,一多半是整斗的花生,正趕上夏種時節,也就這兩樣還能多換些銀錢。為了能快點到奉金,榮桀只好減輕貨重,好叫馬兒不至於太過疲累。除去這些,榮桀這次還帶了小兩銀子,具體要買什麼沒跟顏青畫細說,不過兩個人也是心有靈心,顏青畫也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因著這麼些貨,山寨裡的兩輛馬車都出動了。弟兄們的行禮都掛在自己的馬上,剩下的貨物一車一百多斤,既能保證速度又不會累著馬兒,榮桀選了兩匹最強壯的公馬,這趟走商不會太辛苦。顏青畫還是騎著她自己的紅豆跟著下了山。等來到山腳下,榮桀就取了斗笠出來,弟兄們一人戴上一個,高高騎在馬背上的樣子倒是特別的英姿颯爽。“你先跟我們騎半天,下午再坐馬車不遲。”榮桀跟顏青畫低聲道。他不會特別照顧她,把她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心底裡卻放不下,總是細緻又體貼地安排好一切。顏青畫笑著頷首,自己也戴上斗笠和麵紗,雙腿一蹬,飛一般地竄了出去。“走嘍。”她笑著喊。“走嘍。”弟兄們跟著吆喝一聲,揮鞭上了路。這一跑就是兩天,他們自己帶了糧食和水,頭兩日為了趕路只能風餐露宿,準備等第三日在找客棧休息。顏青畫不是個嬌氣人,跟了兩天也不覺得特別累,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一路順順利利去往奉金,結果到了第三日也不知為何突然渾身難受,在馬上坐都坐不穩。她怕耽誤路程,藉口腿疼提前上了馬車,在車裡昏昏沉沉了一整天。索性今日是夜宿客棧,顏青畫下了車後還幫忙清點人數貨品,晚膳趁榮桀不注意勉強吃了幾口就回了客房,早早躺到床上休息。榮桀安頓好兄弟們回屋,點了蠟燭就開始勾畫堪輿圖,他用筆不太靈活,卻還是分出心思關心她:“青畫,你臉色不好,要不請了大夫來瞧瞧?”顏青畫這會兒已經迷迷糊糊將要睡了,聞言笑笑:“沒什麼事,興許是騎馬的時候有些長,傷了皮肉。”她聲音很輕,帶著難以覺察的柔弱,榮桀放下筆起身出了門,不一會兒便弄了個熱帕子回來。“你敷敷小腿,再擦些藥膏,明日能好些。”帕子散著氤氳的熱氣,顏青畫的眼兒也跟著冒著熱意,她伸手接過帕子,輕聲囑咐:“你也早些休息,別忙太晚。”榮桀“嗯”了一聲,見她精神尚可,便又回了桌前。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