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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光,他的個子猛的竄了一個頭,如今站在那裡,已經是個小大人,有點子太子威儀了。臨近顏青畫的千秋節,他想著給母后準備個別出心裁的禮物,下了課也沒急著回宮,反而留在勤學館裡苦思冥想。張大寶就跟在身邊,低聲勸解:“殿下就抄份經書,聊表心意罷了。”皇后娘娘最是簡樸人,往年裡千秋節,朝臣夫人都不敢上太過華貴之物,別等著馬屁拍到馬腿上,自打臉可就不好了。殿下前兩年還小,一般也就準備些幼稚禮物,什麼親自做的絹花風箏之類不一而足,在大人看來,自是沒有一樣能拿的出手的。不過他那麼小一個娃娃,能給準備出來已經十分有孝心,可是得了滿朝的誇讚。到了今年,他越發懂事起來,一想起自己做的那個紫了吧唧的大絨花,就羞愧得滿臉通紅。當時的自己怕不是個傻子吧。是以今年,他便立志要做個別出心裁的禮物,好叫母后高興高興。到底要做什麼呢?太子殿下苦思冥想,還是沒什麼頭緒。也難得今日侯儒整理書庫,沒來得及回宮,路過書房門口見他在那發愁,不由轉身邁步而入。師徒二人也是兩年的情分,榮宏淵對這個賊精明的太傅也是越發瞭解。個別老學究肚子裡的墨水或許比他多,但絕對沒他的黑,前朝那麼多大臣,榮宏淵也就看他鬼主意多,平日裡倒是一派仙風道骨,私底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不過越是如此,榮宏淵也更願意同他辯論,每每都能從他那聽到新的辯解,這也是他越發刻苦的因由。辯論從來沒贏過,當然要認真讀書了。“殿下怎麼還沒走?”師徒兩個感情倒是不錯,因此侯儒這般一問,榮宏淵便利落答了:“學生還是想給母后準備一個新鮮禮物,若是同旁人一般,便也沒了趣。”到底是小孩子脾氣,什麼都想比別人做的好,侯儒心裡頭偷偷笑兩聲,臉上卻依舊是很嚴肅的。“陛下送給娘娘的賀禮,無論是什麼自然都比旁人的要用心,”侯儒頓了頓,“您便是送一份剛摘的花兒,娘娘也會十分歡喜。”榮宏淵倒是一愣。侯儒輕聲笑笑,耐心說道:“殿下對娘娘心是最誠的,娘娘心裡頭最是清楚不過,便是去歲那一朵絨花,娘娘都特地戴了兩日,從未說過半句不好。”榮宏淵微微偏了頭,倒是一副沉思狀。侯儒知道他聽進去了,便道:“給親近之人送禮,只要用心,便比別出心裁強。同理,為人辦事也是如此,雖不說事事一定都要做到最好,但只要盡力而為,便也能問心無愧。”說完這句,他自是風輕雲淡走了,留下榮宏淵坐在那,一直留到金烏西斜,才回過神來。張大寶小心翼翼問:“殿下,這就擺駕回宮?”榮宏淵心不在焉嗯了一聲,被他扶著出了殿門。門外,一陣微風吹拂,竟是滿園飄香。自是“有木名丹桂,四時香馥馥”,榮宏淵終於露出一個舒心的笑來:“走,回宮!” 番外二·二這一年的千秋節, 榮宏淵給母后上了兩份賀禮。一份是丹桂飄香畫卷,一份是親手做的桂花酥, 顏青畫見了這兩份禮,眼眶都紅了。榮宏淵論虛歲也不過才七歲,卻也已經有這份孝心, 如何不叫她感動呢?雖說因著年紀小,桂花酥他只動動嘴, 手都沒沾過,而長卷畫的非常稚嫩, 桂花只有個大概的形狀,一點的飄逸都沒有, 可顏青畫卻也稀罕得不行, 每日裡都要拿出來反覆瞧看,惹的榮桀都要說她:“以前我給你送的畫,你怎麼沒這麼喜歡呢?”顏青畫一聽就笑了:“這話若是叫你兒子聽到, 準又要笑話你。”自己家這兒子,什麼性子做父母的最瞭解,他表面上裝的比誰都好, 心裡頭如何想的卻從來不說, 便是跟他老子鬥智鬥勇, 每次輸了也都是一副可憐樣子, 好叫顏青畫心軟去哄他。“這小子真是賊精賊精的,”榮桀嘆一句,“叫侯太傅做他夫子, 最是合適了。”這一老一少,性子倒還挺像。如今安和殿裡多少閣臣還唸叨著侯閣老的好,卻不知道當年被地裡被他坑過多少回,這麼多年也沒想明白。自己兒子,自然怎麼看怎麼好,顏青畫就說:“這不是挺好的,將來……總也得能管得了別人。”榮桀點了點頭,聲音略壓低了些:“等他大些,咱們就不用再守在宮中,大越幅員遼闊,山河壯麗,總也要把岳父的那份堪輿圖畫完,了卻他的遺願。”顏青畫摸著那份筆鋒稚嫩的丹桂飄香圖,微微勾起唇角:“都聽你的。”泰和十三年,太子十歲了。彷彿一晃神的功夫,他便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長成為英朗俊俏的少年郎,因著隨了父皇的身量,十歲的他瞧著挺拔威儀,竟依稀有些青年人的樣子了。如今侯儒已經上了年紀,因著每隔一日都要進宮教導太子,倒也硬朗,走路也還算利落。這一日他進了書房,見太子正捧著書在那發呆呢。侯儒倒是很少見他這般樣子,不由輕輕咳了兩聲,問他:“殿下,這是有何事?”書房裡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