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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汐沅,我跟了你一輩子,最終卻沒看懂過你。“媽!”嬌兒在旁邊怯怯開口,哭了起來。這哭聲終於讓她心軟起來,這世間只有這個孩子放不下,太柔弱的她,沒有自己的保護,在這樣複雜的家庭裡,怎麼立得住腳。她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鄭汐沅,說:“我什麼都不想多說,嬌兒你一定要照顧好。”“她是我的女兒,這是自然- -你也放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鄭汐沅站了起來,最後看了她一眼,往外走去。鐵門聲響,隔開了這對鬥了幾十年的夫妻。他沒有再停下腳步,漸行漸遠。方瓊,若不是你太剛硬,我們怎麼會鬧成這般田地?時光輪迴,彷彿回到那青春少年,方瓊一襲格子短裝,短髮在風中飛揚,英氣逼人的眼睛看著自己,說:“我要跟你,做你的女人!”汙血橫飛的江湖廝殺中,他進,她不退,他退,她斷後。地盤越來越大,他越來越有錢,地位越來越高,有了公司,金盆洗手,在花叢中流連,日子久了,居然忘了她也是女人,需要他的憐憫和呵護。然後,小雅出現了,退了衣衫,趴在他胸口和膝頭呢喃,輕啼,你放了杜淳,我怎麼樣都可以。分明知道她愛杜淳,還是提了條件,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情人。小雅哭著點頭,向他綻放潔白的身體,如白蓮一樣讓他沉迷。多麼新鮮的往事,突然就在腦中模糊開來。並不是沒愛過,也不是失了愛,只是這愛輸給了時間、慾望、還有貪婪。最初的愛情,都是美好的,美得讓人不忍再去翻開來看,然後眼睜睜看著它漸漸濃縮,縮成心尖上那顆碰觸不得的淚滴。風吹過,那淚便跌落,化在心間。年輕的時候,多少次進出看守所,每一次,都是方瓊來接自己,眼角眉眼間皆剛毅,她說,汐沅,我能為你生為你死,汐沅,你不要再去愛別人。現在,她在鐵門內,自己在外面,棄了她,看她走向無光明的天。錯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年輕的錯誤,報復到了無辜的年輕人身上,方瓊,你只是想看我痛,不用這麼狠心。仰頭,陽光碎在他如雪的發上。不過幾日,發便成了冬日的雪。眼角,有晶瑩在閃爍。這位65歲的,曾經無比剛強的男人,終於落淚了。幾天後,方瓊在看守所用磨尖的牙刷自殺,恩怨便隨著那冰涼的淚水消散。一週後,鄭汐沅病逝,緣於突發性心肌梗塞。可能,他是想去追隨被他棄了一輩子的亡妻吧?冷淡了她一輩子,那冰冷的地下,讓我去陪你,要打要罵,都隨你,我還想看那個穿著格子衣的短髮女人對我說:鄭汐沅,我要跟你,做你的女人。恨是什麼,耽誤了一輩子美好的時光?怨是什麼,讓愛在歲月裡風乾成了淚的傷?小雅,我是不是真的只是你生命裡的過客,風吹過,不留痕?那麼,為何,你會對落微說:你一輩子有兩個最對不起的人,其中一個會不會有我?“若彬!”梅婭貼著玻璃,看著仍然處於重症監護室的張若彬,他的情況不比舒景越好到哪裡去,他的心臟嚴重衰竭,這次手術也是險險度過,若……她便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過去看他的笑容。陽光下,肆意的潑向她的笑容,溫柔地,一字一句地說:“小婭,我要叫你叫小婭,你不管比我大幾歲,也是我的小婭,親愛的小婭。”他總是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感情,愛便愛,一定要大聲對她說。可是,若彬,你不懂麼,我比你大好幾歲,我十八的時候,你才十四,四年的時光,阻擋著我的腳步,待你成熟的時候,怎麼會愛一個比你大四歲的女人?若彬,若時間可以重回,請你接受我的悔意。我從不想傷你,只是太瘋狂,失去了理智,盲目地認定,愛便愛,恨便恨,哪裡有原諒?現在我懂你的話了,退一步,我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這世界有花香,有鳥語,有你,有愛,有畫,有歌,有詩……若彬,我求你,醒來,帶我回家,給我讀情詩,我喜歡聽你大聲地讀:“人生若只如初見,何處秋風悲畫扇。”若,人生若只如初見,我一定保持我應有的美好,向你伸出手,微笑如水,輕聲對你說:“小帥哥,姐姐帶你去洗手。”臉貼著冰涼的玻璃窗,淚水模糊了他的模樣。我的悔,是不是太遲?可是,真的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悔。若彬,沒了你,才真的是世界沒了陽光。落微靠到玻璃窗上,看他:“若彬常說,你是他的清風,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如他那樣浪漫,他的世界裡全是你。”落微輕聲說:“景越三年前受過一次重傷,我救了他,當時他正從通往樂居的小巷子裡出來,他每個月都會去一次,只到我出現。人,都是這樣的,腳步不停地向前,時光容不得他們停留,一停下,那本應該追上的東西,便離你遠去了。”“對不起。”梅婭偏過頭,不讓落微看她滿臉水珠的樣子。“不是,是我要說對不起,當初應該狠心走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落微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