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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無奈笑容,好似陰雨夏日欲綻不綻的睡蓮,蘊含著濃情女郎難言的隱憂。他眼花繚亂,一時失神,凝視她很久,才緩過勁來,心中霎那間五味雜陳,昨夜的迤邐成了回憶,美人如同水中花,雲中月,不可再得。歸咎起來,花好月好,人心不在他這兒。此時恍然有所悟,並非對他無情,不過已有人捷足先,獲得了她的承諾?她昨晚的表現,雖然生澀,但顯然不是處女,難道是?他的心戈登一下然而不及細想,只見她清澈的眸子對準他,象煞那夜月光下泛著銀光的池水,她心底的期盼和不安昭然若揭。“你不愛我?是嗎?”徹底混淆了,多複雜的事情對他而言一般用不了多久就能分析的涇渭分明,但這會子,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也沒琢磨出來她到底存了什麼神秘的想頭。沒法回答她的問題,沒空也懶得再糾纏下去。雖然有一肚子的疑惑、惋惜,失望和不甘心,但大丈夫何必為兒女私情所困擾。他昂頭轉身往外走去:“ “朕明白了。你能夠想得通透,省卻許多麻煩! 昨夜之事,你算了,朕自也能忘。你回清溪書屋吧,不用再入內廷!” 秋狩秋風一陣涼過一陣,蕭瑟秋雨連綿幾天,把些紅的綠的黃的樹葉刮落在地,混在泥濘的水中,人踩馬踏,沒多會兒失去了鮮豔的色彩,髒兮兮看著比稀泥還不如。蒼穹,雨絲,泥路,紅楓,洛英站遠了瞧,覺得畫面少了點動感,於是在楓樹下添補上了一名女子背影,風雨飄零中,裙裾與長髮隨風飛揚。端詳片刻,她改變了主意,畫筆沾上淺灰的天空色,點掉了風雨中的女子。 窗開著,雨紛紛灑灑地下,竹林沙沙作響,遄急的溪水連蹦帶跑地往廣闊的湖泊河流奔去。再沒見過他。聽人說,他回紫禁城了,八月十五中秋大典,沒他不行。前幾天,顧順函親自送來義大利進貢的炭筆和油畫顏料畫板,說萬歲爺特意囑咐人從紫禁城送來的。她臉色有些蒼白,謝恩的時候身子晃了晃。顧順函上前攙扶一把,問:“姑娘,你有話沒有?”她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最後說:“謝萬歲爺恩典,洛英銘記在心”。 “姐姐,我走了!”只顧著胡思亂想,沒發現,不知何時如蟬來到茶桌旁,手上拿著一個細軟包裹。澹寧居缺人,顧順函想到了如蟬,把她調了過去,從此,如蟬也有機會面聖了。對宮女們而言,這是夢寐以求的前程。 “恭喜你,如蟬!”如蟬覺得這恭喜頗莫名。洛英那夜去澹寧居一夜未歸,原以晉封有望,沒料到什麼變化都沒有,灰溜溜滴回來了。現在她倒去了澹寧居。“如蟬不能相伴左右,姐姐珍重!”一句客套話,洛英卻聽了有點動情,最近常覺寂寞難耐,幸有如蟬相處,還能說上幾句話,如蟬一走,這冷清境界,如何自處? “有空回來坐坐!” 她握住如蟬的手,依依不捨。“等忙過了秋獮,就回來看望姐姐!”——————————————————————木蘭圍場,廣闊無邊,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草原、森林、湖泊、溪流,和起伏和緩一座座饅頭似狀的丘陵曼甸。 久在樊籠中,復得歸自然,暢春雨雖大,總是個園子。哪像這裡,頭枕青草,仰望藍天,聞著野花野草的清香,聽著流水鳥兒的囀囀,心中的鬱結似得到抒發,漫長的一天也變得容易打發。人呢?人到哪兒去了?讓洛英來木蘭,顧順函猶豫了很久。每年狩獵,暢春園都是主力,因為皇帝一般先到暢春園駐蹕,然後再啟程去木蘭。那夜在澹寧居的西廂房廊簷下,站在門外的顧順函李德全聽得一些,整整鬧騰了大半宿,兩人對視的時候都咂巴起了舌頭。顧順函以為自己挖到金礦,平步青雲有了途徑,連李德全對他的態度也溫和不少。沒想到,第二日皇帝探視她一番後,兩人就一刀兩斷,自此除了送顏料之外,再沒交集。 多半是女的不是抬舉,惹怒了皇帝,過了會子,皇帝又想起她,送上顏料想重修舊好,沒想到她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再次失去機會。不上進的人,你就是拉著她,扯著她,手把手地教她,她還覺得你多餘。顧順函對她失去信心,不願再把她的名字報上去。當名單呈給李德全參閱的時候,李德全掃視一番,點了點清溪書屋這一欄,便退還了給他。清溪書屋管書的只有洛英與新來的煙霞。不是煙霞?“請總管示下?”李德全沒有回答,一張慣常笑著的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這種事參不透道不明跟迷霧一樣全靠自個兒摸索,顧順函在李德全耷拉的臉皮縫中看到一絲曙光,二話沒說,他隆重地在清溪書屋後面寫上了“洛英”二字。 人呢?人去哪兒了?“終於找著你了,姑奶奶!”翻過第二個山坡,才發現她背靠大樹,嘴裡銜草,眯眼望向遠方。 “找我有事嗎?”“事?你以為你幹嘛來了?遊山玩水麼?”顧順函微胖又少運動,爬了兩個坡便累的上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