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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琉璃雙手緊抓耶律卿那凌亂地垂在胸膛兩側的外袍,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她開始想要束縛住自己失控的情緒。“嗚嗚嗚~~~”……在耶律卿胸膛中盡情哭泣過後的季琉璃終是想起了季青青常掛在嘴邊的四個字,男女有別。雙手撐在耶律卿的胸膛,季琉璃抬起側臉,拉開了幾寸與胸膛之間的距離。“耶律卿,可以,放開我了。”“別動。”不想再浪費一絲氣力的耶律卿懶得去花力氣移動手臂放開季琉璃,更可況他很喜歡季琉璃趴在自己懷中的感覺,不想放開。“就這麼安靜地待一會兒吧。”“耶律卿,狼牙是有毒的!”季琉璃氣得臉紅脖子粗,這耶律卿是不打他自己的命當回事兒嗎?季琉璃在枝頭上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耶律卿的手腕、手肘、腳踝均被野狼尖利的牙齒劃破了面板。野狼的齒尖是帶有狼毒的,雖然狼毒素不會致人於死地,卻以‘難纏’二字聞名天下。被野狼的牙齒劃破的皮肉是極難癒合的,古往今來,曾有數不清的人被野狼咬傷,然而,他們最終的逝世,不是狼毒所致。長期處於不癒合狀態下的傷口,造成了被咬之人心理和精神上的負擔,承受不住的他們唯有一死了之。這些,都是在幾年前,季青青告訴季琉璃的。之後,不時誤闖進神醫谷的野狼成了季琉璃的觀察物件,季琉璃也靠著被野狼咬傷的小動物,鑽研出了可以對付狼毒的最佳解毒藥方。她現在,就想在附近尋一尋她需要的那幾味草藥,讓她為難的是,耶律卿不鬆開自己。“我累了。”耶律卿病懨懨地睜開了早已倦怠的雙眼,他真的很累了,累得感覺自己就快要停止呼吸了,想他耶律卿征戰沙場近三年,殺敵無數,沒想到差點就栽在了這片兒樹林裡。礙於耶律卿身上的傷口,季琉璃無法扯下耶律卿的雙臂起身,只好聽從耶律卿的話繼續趴在他懷裡。“…”聆聽著耶律卿的心跳聲,季琉璃心如鹿撞、怦怦直跳。耶律卿的心跳是那麼鏗鏘、有力。耶律卿的體溫是那麼炙熱、滾燙。耶律卿的臂膀是那麼結實、安全。季琉璃忽然覺得,能夠待在耶律卿的懷裡,她很幸福,很滿足,很開心。等等…幸福?滿足?開心?這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她為何會覺得,待在耶律卿的懷裡是幸福的?又為何會覺得她很滿足、開心?季琉璃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眼底充斥著深深地困惑與不解。“我這是怎麼了?”“???”聽到懷中的小不點在喃喃自語,耶律卿很想睜開眼睛詢問季琉璃的心事,可他始終是睜不開雙眼。實在是撐不住了,耶律卿的意識不可抗拒地模糊了起來,即將昏迷的耶律卿把自己用來禁錮住季琉璃的雙臂緊了緊,這才放心地暈了過去。耶律卿暈厥的同一時間,軍營的所在方向傳來了季琉璃熟悉的兩個聲音。“將軍。”“將軍。”“將軍,您在哪裡?”李奎?孫冀?“太好了,他們來了。”季琉璃動了動身子,想從耶律卿的懷中起身後喊他們過來,卻在抬起頭時看到了耶律卿雙目緊閉,俊臉無力地偏向了一側。“耶律卿?耶律卿?耶律卿!”不信邪地喚了耶律卿幾聲,在確定他已經沒有意識後,季琉璃滿面愁容。“不會吧…”耶律卿暈了。暈就暈吧,這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本就虛弱的他又與十幾頭野狼大戰了半個時辰,換作是其他人,也許早就沒命了。可是!她不想讓李奎他們見到自己被耶律卿摟在懷裡的模樣啊!!!她季琉璃現在是個男人!男人被男人抱在懷裡,算怎麼回事兒啊?老天爺,是在戲弄她吧?“將軍!”“將軍,您應個聲啊,您在哪裡啊?”“將軍啊~~~”孫冀悠揚綿長地幽怨呼喚聲響徹方圓百米。“您不能出事啊,您要是出事了,末將就跟著您一起去了!”“喂!孫冀!”李奎渾厚地嗓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慌亂。“前面是山谷,你給我回來!”“夠了!孫冀!”再也聽不下去的季琉璃大聲阻止了聽起來像是要跳下山谷的孫冀,也不管耶律卿抱住自己的動作會不會引起他人的誤會,用聲音告訴孫冀等人,耶律卿就在他們不遠處。“耶律卿在這裡!”“…”山谷邊還剩兩三步就可以跳下去的孫冀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剛才那個聲音的方向。“李副將,我沒聽錯吧?是季大夫的聲音?”“沒錯,就是季大夫。”李奎點點頭,這確實是季大夫的聲音,看來,季大夫跟將軍在一起。“他說將軍在那邊,咱們快過…”李奎的話還沒說完,孫冀地身影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跑了出去。“去吧…”嗓子裡含住的最後兩個字李奎沒收住,還是說了出來,無奈地聳聳肩,李奎跟上了孫冀腳上的速度。 世俗眼光誰理會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個四腳朝天的孫冀看向腳邊那個可惡的‘元兇’就欲破口大罵。在低頭看清‘元兇’的真面目後,一股陰森的寒氣自孫冀的腳底侵襲至他的後脊骨。這種感覺,好似在嚴寒中被什麼人潑了一身冰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