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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奎這一番自以為是的認知,呆若木雞的孫冀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嚥下了來不及吐出的屬於李奎的鮮血,多餘未嚥下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溢位。眼見著孫冀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李奎忐忑不安地坐起了身子抓住了孫冀的雙肩,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喂,孫冀!你怎麼把血吞下去了?快吐出來!”“已經吞下去了。”扁了扁嘴,孫冀無所畏懼的聳了聳肩,他為李奎吸蛇毒的時候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吸的,這下子吞了一口毒血,只不過是提前死而已。皺起了眉頭的李奎鬆開了放在孫冀肩上的雙手,指了指自己被毒蛇咬傷的部位。“再吸一口。”發揮著在死之前多吸一口是一口的精神,捨己為李奎的孫冀俯下頭將嘴唇貼在了李奎的鎖骨處吮吸著李奎的血液,在吸了滿滿一口後稍微離開了與李奎之間的距離,打算將口中的鮮血吐在一旁的地面上。“要死一起死。”撂下了一句不負責任的話語,李奎拽過還沒吐出鮮血的孫冀強勢地堵上了他的嘴唇,大口汲取著孫冀口中的血液併吞了下去。……“這一幕,就是傳說中的殉情吧?”兩眼放光的葉哲早已按耐不住內心的激昂情緒,興奮地看著身旁的方天瑞。“屁話!”怒不可遏地衝著葉哲低聲咆哮,方天瑞站起身拉住了葉哲的胳膊就往軍營的方向跑。“咱們趕緊回去找季大夫。”葉哲、方天瑞二人離開的動靜雖大,卻絲毫未引起李奎、孫冀的注意,可見他們的忘我擁吻已剝奪了他們的聽覺和視覺。回到了軍營當中的方天瑞不經請示就直接掀開了季琉璃所在營帳的門簾,急促的喘息聲在營帳中迴盪。“季,季大夫。”“何事如此驚慌?”正在用繃帶季為昏厥中的耶律卿包紮傷口的季琉璃停下動作,她才剛剛將紫色果子小心翼翼地研磨成汁液塗在耶律卿的傷口上,這葉哲、方天瑞就辦完她交代的事情回來了?方天瑞氣喘吁吁地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這樣的姿勢能讓他在短時間內藉助手部的支撐力量調整一下紊亂的氣息。“快,快救救李副將,和孫統領,他倆中了蛇毒!”“蛇毒?”季琉璃把手中的繃帶尾部塞進耶律卿身上纏繞的繃帶裡,轉過身面對方天瑞。“他倆被毒蛇咬了?”“可不是嗎?”後進入營帳的葉哲站在方天瑞右側埋怨地看了季琉璃一眼,要不是季琉璃的餿主意,李副將和孫統領現在就不會落得這般令人悲傷的境地。“就是您讓我放出去的毒蛇害得李副將和孫統領要殉情!”“我讓你……”季琉璃之前讓葉哲與方天瑞放的蛇只有一條,但那條小蛇並非毒蛇,是專吃珍貴藥草的稀有藥蛇。“你說的是那條藥蛇啊?”“藥蛇?”氣息穩定後的方天瑞直起身子不明所以地看著季琉璃,藥蛇是什麼蛇?有這種蛇嗎?“對。”季琉璃就是知道藥蛇的涎液有在固定的時間內產生中毒症狀的作用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成全李奎、孫冀二人。“藥蛇自幼就是靠著吃各種藥草生存,被藥蛇咬中的人只會在半個時辰中或多或少出現藥草混合中毒的症狀,生命無憂。”聰穎過人的方天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季琉璃會想出這樣特別的辦法,有驚無險的同時卻又能成全一對……男人。“那就不用管李副將與孫統領了。”葉哲長舒一口氣,既然知道李副將、孫統領性命無憂,自然是不用再去管他們了,說不定那片樹林中的二人,正乾柴烈火好不逍遙……方天瑞探頭看了看耶律卿的情況,不想再打擾將軍的休息,便想退下守在營帳外攔住一些不相干的人。“季大夫,您先忙,我倆退下了。”“先等等。”季琉璃阻止了方天瑞轉身的舉動,耶律卿一直躺在這營帳中實在是不方便,按照耶律卿身體的狀態來看,起碼得昏睡到翌日天明,身為女子的甄穆蘭肯定很是介懷。“你倆幫我把耶律卿抬回他的營帳。”“季大夫,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將軍的營帳我們是萬萬去不得。”葉哲死命地左右搖晃自己的腦袋,將軍的營帳是禁地這件事兒全軍營上下誰人不知?讓他們把將軍抬回營帳……這不明擺著找死嗎?“你倆只要將耶律卿扶到他的營帳前就好。”季琉璃哪裡不知耶律卿的營帳是禁地?所以她是不可能讓方天瑞、葉哲去跳火坑的。“我負責把他弄進去。”弄?怎麼弄?方天瑞、葉哲對視一眼,很快就知道了季琉璃口中的‘弄’是怎麼一回事兒。“天啊,我的將軍……”方天瑞心疼地看著被季琉璃拽著兩條腿拖進將軍營帳的耶律卿,將軍的背上沾了不少塵土,這都不說了,將軍是傷患啊……受不了這樣殘忍的酷刑。“季大夫,您輕點拖,將軍會受不了的。”“我不拖他,成啊。”季琉璃乾脆地撒了手,她也不想拖這龐然大物,太重了。“你倆來把他弄進去。”立馬用手捂住方天瑞的嘴唇,不讓他再說話惹怒季琉璃,葉哲朝著季琉璃諂媚地笑了。“季大夫,您隨意,您隨意,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