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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冷得刺骨,三哥說道,“等等,我進房拿件衣裳。”李姑娘笑著,“去吧。”三哥微愣,便轉身回院子去了。那李姑娘的一顰一笑,越發像七姑姑。我心裡恨的她牙癢癢,不帶這麼勾人的。我陪著她往門外走去,真想現在就套出她的話,“李姑娘,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有,有爹孃,有妹妹。”她微彎著眉眼,連我都恍惚了片刻,“林姑娘,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我悶聲應道,“嗯。”她笑的輕輕淺淺,語調平緩,“欠人的東西,是不是過了多長時間,都得還?”我思量了一番,看著她說道,“的確是。”她忽然鬆了一口氣,模樣俏皮至極,“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想多問幾句,三哥已經出來,將手上的外衣遞給她,“天冷。”李姑娘倒是沒拒絕,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果真是……連脾性都一模一樣……三哥點點頭,“小心。”“嗯。”李姑娘沒有半分扭捏,真沒讓三哥送。等關上大門,我便對三哥說道,“三哥,你真的喜歡她麼?”三哥看著我,卻是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三哥的心思,小妹應當懂的。”我咬了咬唇,盯著他說道,“如果李姑娘是個正常人,那三哥就是負了人家,我懂的三哥不是這樣的人。”三哥一愣,神色又漸漸黯淡。我知他心中並不好受,可若李姑娘不是狐妖,那三哥就真的是讓一個姑娘家做了替代品,實在是混蛋的很。我不想惱他,可又不忍再責怪他,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白影疾步走了上來,“三哥用情至深,狐妖一舉一動都是照著七姑姑,你不必這麼責難三哥。”“我知道……可……”我咽聲,“我不想見三哥變成這個樣子。”我搖著他的手,“要是那狐妖不是真心喜歡三哥,你去把她趕走好不好,我怕她會利用三哥做什麼事。”白影連聲安慰我,我心中才微微安了些。回了房,想到三哥,又想到七姑姑,胡亂想了一通,卻是心煩不已。見夜深了,白影仍未出去,我又躁了起來,“抓狐妖,快去抓狐妖。”“落兒。”白影替我蓋好被子,不許我亂動彈,“動氣傷身。”看到他眼裡的那一抹疲倦,才想起自從去了一回地府,便在找踏雪,現如今又趕路回來,他一直未曾好好休息過。雖然化劍的時間越來越少,但終究還會累著。我伏在他胸膛,低聲道,“很累嗎?要不今晚別去了。”“無妨,只是有點累,還不至於累的被一隻狐狸欺負。”白影說道,“落兒,七姑姑卜平常的卦,並不會亂了天命,或許可以求七姑姑卜卜踏雪的魂魄去了何處。”我恍然,盯著他道,“我怎麼沒想到這個。”白影笑道,“你想著七姑姑不管怎麼算都會損她陽壽,自然不會想到這點。”“讓她算這個,的確是不會折壽嗎?要是問了她這件事,她一定不會想什麼後果,幫我這個忙。”“只是普通的卜卦,不會的。”我默默應了一聲,又怕他半夜跑去抓狐狸,伸手纏緊了他,“讓那狐妖再逍遙一晚吧。”“嗯。”翌日起身,吃著早飯,我跟孃親說要去拜訪宋家公子,孃親卻不讓我去,大概就是宋公子得了重病,我一個非親爹孃非親兄弟,只是個做外甥女的去,宋家得費心招待,只會給人添麻煩。想著也的確是,便向白影問了踏雪的八字,又簡略說了事情經過,讓小廝把信送到宋家給七姑姑。不過一個時辰,那小廝便帶了回信來,我展開一看,清秀的字跡卻只有八個:花葉相見,忘川彼岸。我拿著信來回看了幾遍,“花葉指的是凡歌和踏雪吧?相見,那必定會見面的,但具體是在什麼時候?”白影微擰眉頭,“忘川彼岸,忘川是地府的一條河,要去奈何橋的人,必先過忘川。彼岸的意思,是相望。這麼看來,卻好像是踏雪已經投胎轉世去了。”我問道,“難道生死判官弄錯了?其實踏雪已經投胎了?”白影搖搖頭,“若是魂魄投胎時少記一人,那世間就會少一人的宿命,與那人所牽連的人的命途也會改變,一旦發生變化,地府也會迅速得知。因此若踏雪真的投胎,地府不會不知道。”我託著腮看著信,幾乎懷疑再多看幾遍,它就要被我看出個洞來了。想了半日不知其中意味,我轉視亭子外頭的池塘,荷花敗謝,一池的殘景。看的久了,腦子卻又慢慢清晰起來,“白影……你說,踏雪會不會,就在忘川上?凡歌可以在地府大門口開個客棧,為什麼踏雪不能在地府尾巴徘徊等他?”白影微怔,皺眉細想片刻,“晚上等鬼門開了,我們去找找。”我使勁點了點頭,恨不得現在就是晚上。正午過後,那李姑娘又來了,我在出庭院的時候看見她正往三哥那去,擦身而過,我本不打算理會她,她卻停了步子,好似才看見白影,來回打量他,笑道,“這位就是林府的五姑爺嗎?”白影不動聲色的說道,“白影。”李姑娘似乎想也未想,脫口道,“哦,你就是白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