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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嚥了咽,“長眠?”“嗯。”白影笑道,“這樣也是好事,因為散亂的魂魄無法進鬼門,我們先將這一魂四魄還回,保住錢無煙的性命,剩下的,我們可以慢慢去找。”錢無煙能等,但是我等不了……白影安慰道,“相信我,她不會有事的。”“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也同她一起長眠。”“還是儘快找到其他的魂魄吧。”我心神不寧,卻不能告訴他真相,抬頭笑道,“你去吃點東西吧,然後回家。”“嗯。”這一次我們回去的速度很快,因為時間只剩下九天。白影駕車果然是要人命的,我在車內顛的七葷八素,他問我時,我又得很鎮定的回答很好,繼續趕路吧。等回到齊州城,我懷疑我人都瘦了一大圈。車子的速度漸緩,我抱膝坐在車內養神,聽到外面鑼鼓聲天,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掀了簾子看去,一片火紅之色,那樹上、屋簷下,都掛著大紅燈籠,懸著紅綢,喜慶的很。我爬了出去,坐在白影一旁笑道,“肯定是哪個大戶人家娶嫁,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也是掛了滿樹紅緞。”白影笑道,“依照岳父的意思,我們可以再成一次親。畢竟別人都道你是嫁給了一把劍,而不是我。”我想了想,搖頭,“要是再嫁,我又得從半夜餓到晚上,還得被撒一臉的花生蓮子。”他失聲笑道,“倒真是個懶人。”我嬉笑著,一路往家趕車,那紅燈籠卻是掛的越發的密集,紅錦緞也懸得更簇擁。笑意漸斂,已有十分不好的預感。等到了家,門前的石獅子,也掛了大紅花兒。我忙跳下車,跑了進去,福子正哼著小曲掃地上的雜碎。“福子!”他似驚了驚,見了我,責怪道,“我的姑奶奶,你要嚇死我不成。”我問道,“誰成親了?”他哼聲道,“你倒是好,早早收到風聲就跑了,省了一筆禮錢。七姑娘剛出了大門,你就回來了。”我怔了怔,七姑姑果然還是嫁了……“欸,五姑爺也回來啦。”顧不得他還在跟白影套近乎,我忙問道,“三哥呢?”“沒見著。”我擔心三哥,急匆匆跑去他的院落,掠過那一簇簇的紅色,卻如血般叮在心頭。別人不知三哥的事,我卻是知曉的,可是如今我卻沒能趕回來,讓三哥獨自承受那痛楚。每次婚嫁,林家便是最齊人時,長輩小輩三三兩兩在廊道上戲耍,我無暇跟他們問安。看著他們那歡喜的模樣,卻越發心疼起來。到了三哥那,他正坐在亭中,石桌上放著茶具。恍惚間,就好像那日在七姑姑的院落涼亭,對面似乎還坐著一人。細看去,卻只有三哥一人,望風而坐。我顫顫走了過去,輕喚他,“三哥。”三哥似身子一僵,別過頭,看著我,淡笑道,“小妹。”看著他仍是帶有笑意的臉,我鼻子微酸,啞聲道,“三哥,你要是難過,小五陪你喝酒好不好?”三哥微怔,卻是笑道,“三哥是難過,但是喝酒,也解決不了什麼。來,陪三哥喝茶吧。”說罷,便倒了一杯茶水給我。斟滿一杯,又似自語,“涼了,我去燙壺開水。”“三哥。”我壓下他的手,見不得他如此強裝鎮定,我寧可他發洩一番,“小五可以陪你喝酒。”三哥默然,卻只是笑笑,“你長大了,小妹。”只是幾日不見,卻見三哥眼眸既憔悴,又染了滄桑之意,看得我心頭痠痛,卻不敢落淚。白影不知從哪裡抱了兩壇酒來,伸手便開了封,“喝。”三哥眼神微動,似乎也終於是下了決心,起身提起一罈酒,聲音卻也是啞著的,“不醉不歸!”林家人素來能喝酒,正是喜慶的日子,家裡到處都放著酒,我也去提了兩壺過來,冷酒冷心傷身,卻比暖了的酒喝的更痛快。冷意澆在心中,只求能淡化腹中愁苦。陪君醉笑三千場,不醉不歸……我真的醉了過去,依稀記得我哭的很傷心,為七姑姑和三哥難過。三哥有沒有哭我不知道,但是他喝了很多很多,卻好似一直沒有醉。人未醉,心卻早就醉了吧,在看著七姑姑上花轎的那時。大紅的嫁衣,離的那麼近,卻咫尺天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夢中也覺得撕心裂肺的難過,醒來時,眼裡全是淚,卻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會哭的這麼傷心。白影坐在一旁,笑的清清淺淺,“做噩夢了?”“白影。”我哇的一聲哭了,抱著他,頭很暈很沉,明明有很多話要說,但卻說不出口。他輕手撫著我的背,聲音緩和而輕柔,“不哭,落兒。”心中的痛楚卻止不住,哭噎了許久,氣已經是斷斷續續的抽著,才慢慢緩了下來。眼睛卻是腫脹的不行,“三哥呢?”“昨天喝醉後,送他回房了,有下人看著。”白影嘆息道,“七姑姑和三哥,都是百裡挑一的人,他們做的事,也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必太擔憂。”即便是我不想看他們如此,如今也成了事實,點了點頭,又問道,“錢無煙呢?”白影笑著,“送你回房後,我就去找了晝隱,把魂魄送還了錢無煙。現在已經有了氣息,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