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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一臉嫌棄,“不要碰我。”“髒死了,待會分你一半水沐浴。”他頓時凌亂狀,小臉憋的通紅,“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可以!”說罷,跑到屏風後臺,死活不肯回來。這年頭真是……幾歲大的小孩也這麼講究了。我擰乾帕子擦身,一身的傷哪裡敢進澡桶裡泡著。好不容易小心擦拭了髒物,回到桌前,將藥抹在傷口處,除了臉不能包紮,其他地方都纏好,又費了好一番功夫。折騰完這些,人都痛的精神了,“小鬼,睡覺吧。”他抿了抿嘴,“我睡床上,你睡地下。”“這麼沒風度會沒姑娘嫁你的。”我拽住他丟上床,熄燈,睡覺。被我堵在裡面的人一點也不安分,像只兔子要往外走,一不小心被他膝蓋壓了手,頓時痛的忍無可忍,吼了一聲抬手點他穴道。天地終於是安靜了。喜大普奔。&&&&&這一覺睡的舒服極了,睜開眼,已見房裡被日頭強光映的通亮。伸了個懶腰,只覺渾身骨頭都舒展開。揉揉眼,往旁邊看去,就見小鬼瞪大了滿含哀怨的眼,直直盯來,我捏捏他的臉,“別裝了,我的點穴功夫自己清楚,最多不過維持一個時辰。”小鬼咬牙切齒字字道,“可是你用的不是自己的點穴功夫啊。”我頓了頓,仔細一回想,“我用的好像是衡山師叔教我的……你等等,我幫你解開。”右手的兩根手指在戳百里屠夫時給戳傷了關節,昨晚用左手點還挺順當。但現在解穴好像……我眨眨眼,“我忘了跟師叔學解穴的手法。”小鬼已經是快要哭了的節奏,“二貨,豬隊友。”“能不能不要攻擊我。”我托腮坐在他面前,又捏了捏他粉嫩的臉,“要不這樣吧,我帶你回華山,太師父他肯定會解。”“我不要去華山。”小鬼擰眉,“我教你怎麼解好了。”我哈哈大笑,差點笑趴在床上,“各家點穴功夫不一樣,你怎麼可能會衡山……”我驀地一咽,聽說衡山掌門有個七八歲的兒子天資聰穎,是學武天才,莫非……我頓時恍然,原來是掌門的兒子,難怪這麼傲氣,立刻愉快道,“好,你教我吧。”小鬼雖然依舊是不信任的神情,但到底還是開課了。來回試了十幾次,左手實在不便,最後還是沒解開。等我還想繼續為解救他而做奮鬥時,卻見他忍痛道,“夠了,不要再戳了。”“為什麼?”衡山小師弟面色慘白,“肩膀要被你戳廢了。”我尷尬縮手,“抱歉。”他像個老大人那樣嘆了口氣,我給他壘了個被牆,看看外頭天色,“等到天黑吧,要是還沒解開,我們也得走了。”“為什麼?”“因為沒錢了。”我摸摸肚子,又懷念起華山大嬸做的肉包子。小鬼挑眉,“我有。”我偏頭看他,輕笑,“得了,你有錢還會可憐兮兮像小狗那樣被我撿到。”他不滿道,“我身上還有一串珍珠,很值錢。”我立刻伸手去找,摸到懷裡,他的臉又像被染了紅霞,“你別亂碰。”“不碰怎麼找得到。”總算是找到了珍珠,大小均勻,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心滿意足,“是好貨色,盤纏夠了。”“你倒識貨。”“當然,我家是開當鋪的。”我摸摸他的腦袋,“等我出去換了銀子再上路。”“哦。”換好銀子,找了輛馬車,將小鬼塞進去,指路華山。因我有傷,沒敢讓車伕馬不停蹄。入夜,尋了客棧住下,見到那張大床,才長松一氣。打了水給他洗臉,心頭烏雲籠罩,“怎麼辦,你該不會一直這樣吧?”他甚是無奈,“你再點點。”我嚥了咽,“萬一把你手戳廢了怎麼辦?”話落,就見他冷冷瞥來,一雙明眸銳利如刀,看的我心生怯意,挽起袖子道,“我試試!”可事實證明出師未捷身先死啊……怎麼戳都沒用,見他忍的冷汗涔涔,忙收了手。還是等回到華山,請太師父出手吧。快馬加鞭回華山只要兩天,可我們一個傷員一個小鬼,駕著馬車回到華山山腳,已經是 回到華山每次清晨被師姐從被窩裡踹醒練功時,我總要抱著被子哀嚎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這次睡的昏昏沉沉,怒吼聲刺進耳朵,睜開幾乎黏住的眼,差點哭了,“師姐,絕交吧。”“……”師姐一臉忍著要暴揍我的神色,“梨子,你再不起來,那小鬼就沒了。”我大吃一驚,掙扎著起身,一瞬胳膊腿後背疼如利劍齊扎,痛的我嘶嘶倒抽冷氣,“他怎麼了?”師姐擰眉,“那小鬼的穴道十分難解,問他是誰點的又不肯說,太師父他們也束手無策。迫不得已只好將你叫醒,快去瞧瞧。”心中頓時莫名,那小鬼為什麼不說是我點的。躺了大半天,又上了藥,亂七八糟的傷總算沒那麼疼了。和師姐到了那,看著黑壓壓的人,不由咽咽。此時天還灰濛濛,霞光未開,肅心堂大門敞開,更覺人面昏黑。當太師父和師父以及一眾師伯師叔齊齊出現在這裡時,不言而喻——華山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我巡視一眼四下,卻沒看到那小鬼。偏頭看師姐,師姐也是滿目困惑。師父沉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