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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衙役分了兩路人,一路押解犯人,一路去挖贓物。四人等在樹下,不好再去祝家。方才明月看見祝長榮離開時,上過戰場的人,一直□□的背,那時卻好像佝僂了,十分無力疲憊。她正想著,卻有個祝家小孫子抱了茶壺過來,遞給他們,字字道,“爺爺說,你們肯定渴了,但現在家裡不方便,所以不喊你們過去坐了。”四人心中詫異,那祝長榮……果真是個真正上過戰場,待過軍營的人。公私分明,愛憎分明,他的孫兒錯了便是錯了,沒有將他的過錯怪罪到揭發的人身上。只是他是祝安康的爺爺,所以感情上又無法接受蘇雲開一行人。這一個茶壺,此時便重有千斤,拿在手中,像壓在了心頭。“告訴你爺爺,你的大哥不會去太久,幾年之後,他就會回來了。”那小孫兒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便回去了。幾人喝不下這茶水,哪怕的確口乾。他們也沒忘記,剛把祝家大孫兒送進了監牢,雖然是合情合理,但這案子到底是出自那樣的緣由。許久蘇雲開才道,“都喝一口吧。”秦放輕聲,“他會不會在裡面下毒,我們才把他孫子抓到牢裡來著。”白水禁不住瞪他一眼,“就你想得多。我信村長。”說完就倒了一碗喝,一口氣喝完,看得秦放真擔心她下一刻就是吐出黑血來。他還沒反應過來,蘇雲開和明月也拿了碗倒茶喝,十分泰然。他總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麼白水總喊他慫包了。他自己都覺得,他不但慫,想得還太陰暗了。喝完茶水,四人便坐在榕樹下等許大人挖寶歸來。拆去半面籬笆的榕樹樹根交錯審扎地底,哪怕狂風吹來,也難以撼動。百年之後,或許榕樹還在,可榕樹村,卻不知道還在不在了。人有時候,還比不過天地萬物。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那許大人才終於回來,似跑得很急,又慌又氣喘,“大人,那贓物挖到了。大概是來回顛簸,裡頭的花瓶都碎了,跟、跟裝在花瓶裡頭的東西都混在了一起。”蘇雲開問道,“裡頭裝的是什麼?”許大人喘氣,“黃金!好多的黃金!少說也有兩百斤。”這數額連生在開封,長在國公府的秦放也詫異了,“兩百斤黃金?託鏢人到底是誰?丟了這麼多錢也不找?”蘇雲開眉頭已緊緊擰起,案中案後——還有一個案子。☆、 黃金劫案(一)黃金劫案(一)許大人來回一跑,已是汗流浹背,提袖抹去額頭汗珠,問道,“大人,現在可怎麼辦?”那箱子沉重,衙役還沒抬回來,蘇雲開略想片刻,說道,“回大名府的那條路通了沒?”“快通了。”蘇雲開擰眉細思,也就是說從劫鏢事件發生後,還沒有人過去。那就是鏢車丟失的事也沒人知道,目的地是莊家口,離這裡有八天的車程,“許大人,勞煩你一件事。道路重開後,我會和鏢師一起押送箱子前往目的地,在我們走了四天後,你再正式放行大路。”他們先行四天,這樣就算那報信的人快馬加鞭也趕不上他們。許大人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低聲,“大人是想繼續利用這箱錢做誘餌,抓出收貨的人是誰麼?”“嗯。”許大人收繳了這箱贓物,正不知如何是好,見這大名府路的大官願意帶走,親自去解決這件黃金劫案,他倒是樂意。只是楊敬剛沒了兒子,自然也沒心思理會這些事。他便尋了八方鏢局二當家,那二當家也不願惹上這種麻煩事,自然是早點解決為好,一口答應,除去楊安的名額,其餘九個鏢師一起護送同行,而替代楊安的,便是白水。那道路尚未開通,蘇雲開為了能在第一時刻出去,沒有去縣衙,而是直接去附近搭帳篷等候,鏢師也一同住在近處。這日將近巳時,秦放才醒,還是被外頭的鳥叫聲吵醒的。臨近山林,著實吵鬧。他打了個哈欠想下床,卻聽見帳篷外有白水的聲音,立即停住了。自從那天互道心意後,兩人就再沒說過話,不是他不想,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說。要想白水放棄調查她兄長的事是不可能的,像她脾氣那麼擰的姑娘,哪怕是知道蘇雲開可靠,但也不會將全部事情都交給他姐夫去辦。這樣的話她就必然要透過攀升的機會進入開封,再進行調查。那就勢必不能表明身份了。他只要想想自家那脾氣暴躁如虎的父親,就知道他和白水不會有未來。可難道要他放棄爵位?他倒真的還沒有那個決心。他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吃吃喝喝他在行,自小就沒賺過一個銅板、拎不起百斤重東西的他實在沒有信心能養活兩人,日後還得有孩子不是。他爹要是再狠一點,估摸連小本生意都不給他做,一輩子派人盯著他。想著這這幾天已經想過無數遍的事,秦放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幾天真是把之前十幾年的氣都給嘆回來了。習武之人聽力總要敏感些,更何況離帳篷還那麼近。正和白水說話的明月沒聽見,可白水卻聽得清楚。她微微一頓,目光微斜,瞧了瞧帳篷。她那日決意和秦放說清楚時,她就已經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