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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幾人口如槍,唇如劍,卻吵得秦大人都忘了制止。他簡直想給那兩個年輕人喝彩了,雖然從屍檢開始就覺得他們這一對年輕人討厭極了,可這話卻說進心坎裡。直到師爺先反應過來,示意他接著審案,秦大人才道,“公堂之上閒雜人等不許譁然,再吵鬧就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吳籌的自尊已幾乎貼地,氣勢驟減,也沒心思再為仵作被送進大牢而得意。秦大人說道,“吳籌,你可知平日與柳氏交好的人中,還有何人?”吳籌冷冷清清笑了笑,“多得去了……只是草民知道有一個人是常半夜來的。”“何人?”“那人在城南有間酒鋪,忙的時候都在酒鋪裡吃住。他的妻子剽悍如虎,他向來懼怕,所以跟柳佩珍幽會時,為了掩人耳目,都是在半夜。昨日是元宵,他定是尋了藉口留在酒鋪過夜沒有回去,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半夜來的那個人。”“他叫什麼,家住何處?”吳籌想了想,說道,“葛送,就住葛家村燕子巷 古董鋪子(六)古董鋪子(六)明月比蘇雲開預想的時間晚了,按照她風風火火如疾風的性子,他猜只要半個時辰就該到了,誰想至少晚了一半。明月進了客棧就瞧見蘇雲開了,坐在大門正面,想看不見都難。蘇雲開正在喝茶,門口的人進進出出,也一直沒抬頭。隱約察覺到有視線看來,便抬頭看去。眼前姑娘的衣服已經成印彩對襟的半袖襦裙,披風拿在手上未披,看著覺得有些冷,但面頰紅潤,額有細汗,可見方才她是跑過來的,無怪乎不怕冷。蘇雲開想著,就拿了杯子斟茶。等她坐下,茶剛斟好,遞給她問道,“怎麼跑得氣喘吁吁的。”她一飲而盡,才道,“我去了一趟城南。”蘇雲開稍想片刻,又問,“去葛送的酒仙鋪子?”明月莞爾道,“我就說你是個聰明人。”小二見那桌可算是來了人,便過去問道,“公子等的人齊了麼?那小的去上菜。”明月意外道,“你還沒吃呀?”“等你。”向來以君子之禮待人的蘇雲開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卻沒留意明月微頓隨即一笑的模樣,“上菜吧。”他又問,“時間來得及麼?”明月指了指後頭寬敞的街道,“那葛家村在城外,而這條路是進城的必經之路。白哥哥押人去衙門,肯定要從這過去的。”蘇雲開恍然,果然有個當地人在,事兒會省下很多,“你跟那白捕頭很熟絡?”“對呀,我總是跟著爺爺往衙門跑,白哥哥三年前從鄰州來這做捕快,一來二去就熟了。”提及白水,明月便眉眼有笑,“別看他總是板著臉的樣子,但他做事可認真拼命了,衙門上下爺爺最喜歡的就是他。”蘇雲開笑道,“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是挺好的。”明月連喝三杯茶,可算是緩過神來了,“對了,我去查探了下葛送的事。”蘇雲開又給她倒滿茶,“說說。”“吳籌說葛送有個剽悍妻子,我問過人了,這話不假。葛送上有老下有小,酒鋪是租的,住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只有葛送一個人住那,葛送的妻子呂氏留在村裡照顧老人孩子。不過呂氏愛吃醋,脾氣也大,所以隔三差五就偷偷去酒鋪瞧他,一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大吵大鬧,葛送很怕她。”“所以吳籌說葛送總是半夜才跟柳氏幽會,這話也應當不假。”“對呀,這事剛剛都傳遍了,我去城南打聽的時候,鄰居也很驚訝。說想不到葛送竟然會做偷香人,但又說不難理解,家裡有個那麼兇的妻子,偷香就不奇怪了。呸,都是下流人。”明月憤憤道,“呂氏在老家照顧老人孩子,他倒好,竟然做這種事。”蘇雲開說道,“讓一個懼怕妻子的人做出殺害相好的事,到底是要多大的動機?”明月看他,“你是覺得葛送有可能不是兇手?”“在沒有證據證明誰是兇手之前,都不是兇手。”“嗯,這話在理。”明月想了想說道,“可是我們驗屍時,柳氏口鼻裡有一些酒水,而葛送開的是酒鋪,鄰居也都說他擅長釀酒,不是在鋪子裡就是跑酒窖,這一點倒是增大了他是兇手的嫌疑。”這話不假,蘇雲開也明白。街上突然喧鬧起來,還沒看見是什麼情況,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過來——衙役抓到葛送了。兩人立即起身往外走,小二正好端了菜上來,急得他忙喊了一聲,生怕他們兩人跑了。蘇雲開聽見,轉身回去付錢。明月見他回去,也偏頭看去,沒留意前頭。步子沒收住,只覺撞上了什麼東西,“咚”的一聲又“啊”了兩聲,砰砰倒地。明月揉著肩頭往前看,只見是個錦帽貂裘約莫十七八歲的男子,她就叫了一聲疼,他倒是咿咿呀呀地叫疼。站起身又咿咿呀呀叫著他的狐裘髒了,實在是個吵鬧人。“對不起啊,剛才撞了你。”聲音悅耳,是個姑娘。秦放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頓時客氣起來,也不叫嚷了,“噢,沒事,姑娘也受了驚嚇吧,你傷著沒?”“沒……”明月想他要麼是天生就是個客氣人要麼就是腦子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