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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也笑了笑,“刀子嘴豆腐心,但就是愛板著臉,沒一個孩子見了他不哭的。”門外有人輕咳提醒,不一會蘇顧就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壺酒。三人剛起身,蘇顧就說道,“坐吧。”他將酒放在一旁,並不開,起筷又道,“吃吧。”還等著“宣判”的明月微頓,晚了一步拿筷子,正要去拿,蘇雲開和蘇夫人同時伸手。蘇夫人笑笑收回手,蘇雲開便將筷子拿起遞給她。食不言寢不語,席上無人說話,明月吃得有些……慌。腦門上一直轉著幾個大字:散夥飯散夥飯散夥飯這是讓你和蘇雲開散夥的散夥飯呀!你還吃吃吃,等會就得哭了。她吃得分心,沒留意到嚼漏了碎骨,一口嚥下,喉嚨便被颳得有些疼。她停下筷子努力嚥了咽,臉色有點難看。蘇雲開一頓,忙問道,“怎麼了?”明月捏了捏喉嚨,蘇顧一看抬頭喚門口的下人,“快拿茶水來。”蘇雲開起身去門外接茶水,遞了給她喝。明月緩緩嚥下,終於把碎骨衝了下去,這才舒服了些。蘇夫人說道,“吃得這麼急做什麼?”明月點頭,再拿起筷子,發現剛才根本就是味同嚼蠟。她默了默,才低聲答道,“害怕。”蘇夫人忙問道,“怕什麼?”明月將筷子輕放,再次答道,“害怕這是……讓我跟蘇哥哥分開的晚飯。”蘇夫人微頓,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丈夫。蘇顧默然片刻,才道,“其實方才夫人你說錯了一點,不是全部孩子都驚怕我,有個孩子見了我非但不哭,還對著我笑。”蘇夫人的眼睛忽然有些溼,聲調已變,“對……那孩子見了你,就站在門口看著。你拿了蜜餞給她,她並不收,跟你道謝,還對著你笑笑。那時我就在想,這麼好的姑娘,卻早早沒了爹孃,日後該如何是好……”她提帕抹去眼淚,淚又湧上眼眶,抬眼看著明月,有愧疚,有憐愛,“一晃這麼多年,見到你出落得亭亭玉立,我們記掛了十四年的心,也終於放下了。”蘇雲開不解,明月也不明白。蘇顧將一直放置在桌上的酒取了瓶塞,傾倒地上,“這酒,是祭祀你爹孃的,明姑娘。”☆、 山洞骷髏(十)山洞骷髏(十)清酒灑落在地,在地上淋出一條溼漉漉的痕跡來。明月怔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她稍稍退了一步,撞到身後的凳子,差點沒摔著。好在蘇雲開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她才定下心神。蘇夫人也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幾近落淚,“是我們錯了,不該將你留在那,哪怕你爺爺不願隨我們蘇家走,我們也該將你留下,好好照顧你。你蘇伯伯那年被貶謫去了錦官城,被人監視,又因路途遙遠,不便去探望你。等我們第二年回到江州,去找你們時,卻發現你們已經搬走了。想必是你爺爺不想再留在那傷心之地,怕觸景生情,所以帶你去了別處。”蘇雲開仍託著明月的腰身,他覺得明月是想起什麼了,否則不會這麼久都不問是怎麼回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小時候爹孃常跟我提的恩人,就是明月的雙親麼?”蘇夫人淚落面頰,顫聲,“對,當年你父親被貶謫去錦官城任小吏,赴任途中遭土匪攔截,那些土匪為財索命,我們伺機逃走,卻遭他們追殺。逃到路上,恰好有對年輕夫婦路過,拼死相救,趕跑了劫匪。身受重傷的我們被過路的人送到鎮上,等我們醒來,大夫卻告訴我,那兩位恩人傷勢過重,已經離世了。”蘇顧說道,“我們的傷好了一些好,打聽到那對夫妻的住處,帶了錢財東西去,見到了你爺爺和你。可你爺爺什麼也不要,我們想將你們爺孫接走,日後待如親人,可你爺爺也不願。後來因我要去赴任,不能違抗聖旨,因此打算在錦官城安定後,再去找你們。可是第二年過去,你們卻搬走了。我尋人打聽,卻是大海撈針。”這件事明月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只是她不知道雙親是因救人而離世,以為就是被土匪所殺。後來爺爺帶她去了南樂縣,在那裡定居,一住就是十三年,除了每年清明掃墓,平日都不會回去。爺爺不想,她也不想,只因那裡是她的爹孃曾住過的地方,回去了,人卻不在那,又有什麼可回的。她一直沒有出聲,淚落滿臉,有些站不住。蘇雲開已經完全站在她身後,給她借力站穩。他沒有想到父母記掛了十四年的恩人,就是明月的爹孃。更沒有想到,第二年就隨爺爺搬家到南樂縣的明月,在他隨爹孃從江州去找明家時,就已經碰見了。這個擦肩而過,足足錯過了十餘年。原來十三年前不是他救了明月,而是明月的爹孃救了他的爹孃,才有當年他們的相遇。明月淚落不止,面龐有袖拭淚,她微微抬頭,用淚眼看著旁邊男子,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蘇顧說完那些話,手中酒瓶已不留一滴清酒。他撩了衣襬便朝她跪下要叩首,驚得明月回神,伸手把他托住,“蘇伯伯,我爹孃要是知道我受了這一跪,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那劫匪被擒後,我曾託我舅舅去打聽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