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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壯漢愣了片刻,忽然驚叫:“你是水行歌!魔教教主水行歌!”喊完這話,就像個神經病一樣跑了……水行歌摸了摸下巴,認真的問我:“我臉上有寫著魔教教主四個大字嗎?”我極仔細的看他,皺眉:“沒有。”他的臉上確實沒寫,但是我們出來時,鎮上的大門口非常煞風景的貼了兩張畫像,一張是我,一張是水行歌。我們兩人牽著馬站了一會,路上行人紛紛投以探究的視線。“妙手觀音龍妙音,盜竊天下財物,生擒者得十萬兩白銀。”“魔教教主水行歌,擅闖唐門禁地,擒拿者得十萬兩白銀。”水行歌看了看,又看我的臉,我擺擺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人不是我。”“那是誰?”我頓了頓,跨上疾風,拉緊韁繩:“唔,大概是我哪個姐姐,或者是妹妹吧。”水行歌似乎明白了:“三生子?”“不……我們是四胞胎。”娘很能生,一胎生了四個,我排 不到子時,水行歌就走了。我百無聊賴的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然後拿著棋盤迴到自己房裡。理好被褥,鑽了進去,不管用不用等他回來,還是先美美的睡一覺吧。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龍妙音的事,晚上做了四五個夢都是兒時的。早上醒來,累的頭昏眼花,明明睡了那麼長時間,卻還是精神不振。我撥開床簾,哈欠還沒打完,就硬生生嚥了下去。屋裡有人,是一群人,而且還是一群男人。我裹著床簾,拍了拍臉,一定還在夢裡。正搖頭搖的起勁,一人沉聲:“姑娘這不是在做夢。”“……你們是誰?”“魔教左護法宋毅。”我瞅著為首說話的那人,看著他滿臉的鬍渣,不禁悲痛,說書的先生明明說魔教兩大護法都是超級無敵俊朗的年輕人,而教主才是粗壯大漢。我還憧憬了很長一段時間有生之年一定要見見那兩個護法,結果少女心又碎了。我忙掩飾下悲痛之色:“你們來這是找你們教主?”宋毅點頭:“正是。我們收到風聲教主在路上,但是到了這裡,卻又不見他的蹤跡。探得姑娘與教主交好,故擅自進來,還請姑娘不要見諒。”這客套話說的真是圓滑,這幾日我跟水行歌確實有點親近,他們不敢貿然把我拎起來問話也是看在水行歌的面子上,可如果我不識相的說你們真是大膽竟然敢闖進來這種該死的話,一定會被他們丟出去。我笑了笑:“你們教主昨晚說他有事要離開一天,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宋毅和身旁幾人面色都是微微一變,沒有說什麼:“告辭。”見他們十多人離去,我倒是詫異,都說魔教中人生性多疑,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了我說的話。剛穿上鞋子,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鳥鳴伴隨著撲翅聲飛落房中,我還沒來得及跳下床去看,方才走了的那些人又破門而入,宋毅細看駐足在房梁的血鴿,濃眉微蹙:“果然是教主的血鴿子。”我裹好衣服,要是打得過他們我一定會奮起的,可是打不過,只好裝包子。一人說道:“血鴿子只聽教主之命,從不離身,如今出現在這裡,恐怕這位姑娘……”眾人神色一凜:“莫非這位姑娘……”我臉一抽,及時擺手:“我跟他才剛認識不久,肯定不是你們的教主夫……”“一定就是教主苦苦尋找多年的那位恩人姑娘吧!”……我又想多了……自從下山後就發現自己越來越自戀了,這是種病,得治。我無奈道:“抱歉,我不是什麼恩人姑娘。”宋毅淡聲:“姑娘與教主交情必然很深,既然如此,那在此處等候,教主應當還會回來。”我為難道:“我還趕著回去。”宋毅聲音更淡:“那就有勞姑娘了。”“……”不要這麼不講道理!被軟囚禁的我叫苦不迭,如果人還在五毒山千里之外,倒不比就在山腳下的掛念。就好像一碗肉就在面前你卻不能吃。洗臉,有人盯著。吃早飯,有人看著。連蹲個茅廁出來,也看到院子外面圍著一圈人。我嘆氣,以前被正派毆打的時候我常想要是哪天我能威風八面的號令一堆人跟著我一定很拉風,如今確實很拉風,但是未免也太……拉風了……我納悶的不敢踏出客棧大門半步,出去走一圈回頭率百分之百是好玩呢還是遊街呢。“水行歌啊水行歌,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趴在桌上戳了戳面前的鬆軟糕餅,“混蛋,哪有丟了手下自己跑出來玩的。”屋內那血鴿從樑子那撲翅,飛落桌上。我歪著腦袋看它,才發現它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爪子如鉤鋒利非常,一眼看去戾氣滿滿。我正驚歎血鴿果然與普通鴿子不同,血不是白喂的。這鴿子竟然……竟然挪到桌子邊緣,然後一屁股坐下了!雪白的尾巴懸空抖著,兩條小腿直伸,身子坐的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