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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的手也在握著她的手,見她好似在等自己的回答。默了半晌,已吻上她的唇,輕聲道:“我不會讓自己變成那個男子,也不會讓你變成那個女子。”子蕊回到藥間,她也想不明白剛才為什麼要突然對言非說那樣一番話。言非那樣寵著她,她竟還不知足。或許這並不是不知足,而是不安心。他畢竟是君王,如果不能承諾她一世,她一輩子都會如此不安。但是他給了承諾,又覺得太虛幻。她長長嘆了口氣,素琴便問道:“子蕊,你又在想什麼呢?”她笑道,“小小年紀的,每日長吁短嘆可不行。”子蕊笑了笑,心中一動,說道:“我給你唱首曲子吧。”素琴點點頭:“唱吧,這夜裡也怪無趣的。”子蕊清了清嗓子,已唱了起來。蘆葦飄,輕舟泛湖上夕陽將落,晚霞滿天伊人望,斜陽已盡落魚兒輕問,爾去何方伊人不語,起舞唱:子在何方,去何方;子在凡塵,赴凡塵;子在無間,入無間;子在何方,子在何方…… 最後一個調子落下時,素琴聽得已入了神,半晌才抹去眼角的淚,笑說道:“這曲子真是悲涼得很,它叫做什麼?”子蕊默了默,說道:“赤月湖。”又是年關,天氣冷得寒心徹骨。想到和言非的約定越來越近,子蕊心裡就越發緊張。緊張得她連看書都會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婚,脫離這個約定。她不要每天像個鳳凰一樣坐在屋裡喝喝小茶繡繡花,即使不跟華容明爭暗鬥,也必定要處處防備她。而且她不能再每月出宮回家,爹爹和孃親見了自己還得磕頭喊自己娘娘。她光是想一下,就覺得心煩意亂,這樣想來,嫁給言非果真是件虧大了的買賣。也不知言非知道她有這種想法會不會被她氣得哭笑不得。等腦袋上被人敲了敲時,她才察覺到他在說話。言非看著她,苦笑道:“你在想什麼,都入了神了。”子蕊摸了摸腦門,說道:“我在想著,我們的約定是我成了御醫之後你娶我,那我成不了御醫了,你就不能娶我了吧。”言非看著她,說道:“你這句話,是要告訴我你擔心成不了御醫,還是擔心自己成得了御醫?”子蕊眨了眨眼,沒那個膽子告訴他真話。言非也沒有在意,問道:“你今年還是出宮麼?”子蕊盯著他臉上的神色,這神情分明就是告訴她,如果她敢說要出宮過年,他就把她扔出去。她搖頭道:“宋祈崖在宮外,姐姐也說要回來,爹爹答應我會帶著二孃回家團年。我留下來。”言非臉色已和悅了許多:“團圓那天,我帶你去眺望塔看煙火。”子蕊眼已亮了,又略微不安的說道:“華容娘娘呢?”“連老將軍也和你姐姐一同回朝,年後再一同回去,我便讓華容回去和連老將軍見面吃個團年飯,晚了再由侍衛送回宮中。”子蕊這才鬆了口氣,想到終於可以去眺望塔,心情頓時大好。年三十那天,又下起了小雪,子蕊看著越下越大的雪,心裡擔心著今晚沒人放煙火。一直等到傍晚,見那雪停了,臉上才有了笑意。因還在宮中,因此仍穿著一身藥孃的衣裳,她倒是很想穿得好看些去見言非。出門前在臉上淡淡抹了些胭脂,看起來很是粉嫩俏麗。冬日的天氣晚得快,她才走到池邊,天色就已經黑了,宮裡也亮起了燈火,映照在路兩旁,照得積雪都染上了一片紅,在這夜裡看來,實在有些滲人。走到靜寧閣,裡面並沒有燈火。她想著言非可能沒有那麼快來,便站在門口等他。聽得遠處隱約有煙火爆竹的聲音傳來,她心裡便忍不住悸動。眺望塔,煙火,言非,這三者結合在一起,似乎足以讓她歡顏一天。天氣越發的冷,子蕊站在門前搓著已然凍得紫紅的手,心卻還是暖暖的。她聽了言非的話,留長了青絲,只為成為他妃子的那一天,綰起她的發,安心嫁給他。即使後宮冰涼,至少也有他在,因為他不會離開她,會執著她的手一直如此。也不知等了多久,言非還未來。她不安的門前來回走著,頻繁張望院外,企盼著有一次的抬頭能看到他進來的身影,可是每一次都讓她失望。宮外的煙火聲越來越響,等終於聽到煙火聲近在耳邊的時候,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宮裡也已經開始放煙火了。只有在君王要看煙火時,宮內才會開始。那就是說,言非已經在眺望塔上了。子蕊怔了半晌,他不是說要帶自己去看煙火的麼,為何卻獨留她一人在這裡。她緩步出了靜寧閣,走在宮裡的小道上,抬頭往眺望塔看去,那塔上果然有燈,以她現在的這個距離,明明是看不到塔的,但是她卻能強烈的感覺到,言非在上面,不知擁著何人。心口越發覺得疼痛,再回過神來,她人已到了眺望塔下面,門前的侍衛數十個,見了她,微微抬眼看來。子蕊定了定心,走上前去欠身行了禮,說道:“奴婢是御藥房的藥娘,送了藥去靜寧閣,不見主上。主上是登塔賞煙火了麼?”那人答道:“主上的確是在塔頂賞煙火。”子蕊點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