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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是何時送到你這的?”朕問褚海睿,一邊示意謝鏡愚拿走密信傳閱。在場其他人早就等著這一刻,立馬全都圍了過去。“回陛下,就在前兩日。”褚海睿趕忙道,“臣聽聞沿途大軍已拔,便想當面交給諸位將軍。至於另一份,昨日就已經送進京了。”朕小幅頷首,又問:“這就是劍南最新的訊息?”“是,陛下。臣已經囑咐下去,若有劍南來的信件,一律無需通報,直接呈送。”朕不由環顧了下前後左右。幾個將軍還在看密信,表情一個賽一個嚴肅。再後面則是大軍,雖然軍姿稱得上整齊,但全都面有倦色。一路急行軍,朕這個騎馬的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步行?“梁府情況如何?”朕接著問,心中則想著,大軍拉過去,怕是還得休整一陣才能發揮最佳水平,不然倒是送死的成分大些。褚海睿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自劍南求援,臣就開始調配軍隊。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即刻便能馳援劍南。”“嗯。”朕對這回答比較滿意。劍南道駐兵在十道中不算少;只不過,若想要盡力減少傷亡,還是得再多些才成。“劍南道最近儲糧情況如何?”“據臣耳聞,應當不少。若有不足,臣還可從山南調配。”朕要的就是這句話。若是吐蕃進攻,肯定想要速戰速決,因為他們儲備絕對沒有本朝充足,而且馬匹耗糧更甚於人,絕不可小覷。他強歸他強,確實不好正面槓,卻很容易拖過去。唯一的問題在於,拖不是長久之計……就在朕思考的當兒,幾個將軍把密信看完了。“陛下早前所料,如今一一應驗,實在英明神武。”江通率先道,滿臉都寫著佩服。朕擺了擺手,無視又變得震驚的褚海睿。“朕不過比你們早看到幾刻,便多想了幾刻。若是給在場諸位同樣的時間,朕認為諸位都能想到。”頓了頓,朕繼續問:“此地可有熟悉邊界地形之人?最好會畫沙盤。”“暫時沒有,但臣可以即刻命人制作。”褚海睿忙道,轉頭囑咐身後的親兵,那親兵領命後便一溜煙兒地打馬回城。而後他又轉向朕,詢問道:“此去益府,山路崎嶇,並不好走。如今已是酉時末,陛下可要在休整一夜,明日一早拔營前往劍南?”朕自是準了。大軍在城外紮營,褚海睿已經備好了足夠飯食。朕和幾個將領以及隨身親兵去節度使府上,簡單用膳過後便去看沙盤。既然是臨時趕製的沙盤,便不能追求細節,只能看個大概地形。劍南道地勢已然不低,然而吐蕃更高,理論上具有極大優勢。好在邊界的幾座城池都沒修在落差最大之處,不然光投石就夠喝一壺的,根本沒法打。來回研究了兩遍後,崔英先開了口:“臣以為,吐蕃用於吐谷渾上的戰術,並不能在本朝奏效。”“那就說出來給諸位聽聽。”朕道。“是,陛下。”崔英應道。“其一,正面三路背後一路。包抄堵截是個好計策,然而吐蕃絕不可能繞到咱們背後。其二,切斷水源。劍南道所飲之水基本都源自三江,吐蕃窮盡全國之力也堵不了它們。”這兩點事實非常明顯,所有人都點頭。劍南道屬地為長條形,北邊與隴右接壤,南邊直到綿延萬里的雪山。除非吐蕃插了翅膀,才有可能飛越天塹。而三江奔騰其中,地勢險峻,水流湍急。要是吐蕃有堵了它們的能力,怕是他們已然穿越到五千年後。“是件好事,也不是件好事。”江通道,劍眉緊蹙。“吐蕃的斥候都到了,咱們還不知道他們想怎麼打。”這確實是事實,也是眾人發愁的主要原因。畢竟論起兵力,本朝還是佔有優勢的。怕就怕對方出人意表……“有誰瞭解那個松仁松贊?”朕思索著問。這個問題顯然只有褚海睿能答。“松仁松贊,原吐蕃二王子,現吐蕃贊普。少時便以勇猛聞名,頗得當時的吐蕃大相欣賞。但他素來表現得有勇無謀,為諸王子所輕。如今看來,此人心機深沉,之前的一切怕都是裝出來的……”後面他還說了點什麼,但朕覺得前頭這些就足夠了。扮豬吃老虎,真是個刺兒頭啊……接下來,諸人又商議了幾句。得不出個所以然,朕便讓他們先睡,明早出發後繼續探討。而就在朕繼續繞著沙盤觀察時,謝鏡愚去而復返。“陛下,”他不贊同地道,“您一路操勞,此時也該早點歇下了。”朕輕輕搖頭,依舊盯著那些起伏的沙面。“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知道的訊息確實還不夠。朕這會兒只想立刻飛到益府去,因為慕容起必然知道更多的。”謝鏡愚神情一肅。“陛下的意思是,慕容起可能還未全數交代?”朕不由哂然。“李囿都沒完全信任他,他怎麼會把底牌都掏出來?肯定要等到確認自身徹底安全後才會交代。”“如此不是……”謝鏡愚似乎有些意見,但最後他說:“也是人之常情。”朕不由瞄他,心想把自己後路斷完了才來求朕信任的人,滿天下怕是隻有你一個。“你留下來,只是為了讓朕早點休息?”“確實如此。”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