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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僅僅是你李家的家事。”朕正色,開始循循善誘,“你想,孩子尚且能說歲數還小,不知何為對錯,這便罷了。可夫子如此嫌貧愛富,又怎麼能教好他們?我也不光是為你侄子,我還怕耽誤其他孩子的將來啊。”朕還煞有介事地做了個總結,“這說到佛祖跟前,都是積大德的好事呢。”李鄭生估計還沒見過和朕一樣能蓋帽子的人,一時間張口結舌。好半晌反應過來,他深深嘆了口氣。“您是見過大世面的,李某自愧不如。如此,李某隻能腆著老臉請您幫忙了。”說完,他又叫人去地窖搬兩罐蜜棗出來,一定要朕收下。朕應了好,而後繼續交代李鄭生,讓孩子在家休息幾天,等皇帝鑾駕走了之後再送回私塾去。李鄭生連連應是,然而少年一點不買朕的賬。“我才不要去!”他這麼說的時候誰也沒看。李鄭生眼睛一瞪,就要發脾氣。好在用不著朕使眼色,謝鏡愚已經自覺接過話頭:“還記得我剛剛和你說過的嗎,阿光?”叫阿光的少年瞅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道:“記得。”“那你是要這麼算了嗎?”謝鏡愚語氣平靜,然而朕在其中聽到了一絲恨鐵不成鋼,“還是說,在比試之前,你就已經認輸了?”“我才不認輸!”少年忽而大喊,把諸人都嚇了一跳。可能他自己也嚇到了,死咬著嘴唇,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李鄭生連叫了兩聲都沒把人叫回來,又急又氣。“今日實在抱歉,李某招待不周,還望諸位不要介懷。”朕識相地提了告辭。李鄭生又道了聲不是,而後就急吼吼地找侄子去了。一行人又走上了來時的田埂。日頭已經升得老高,曬得人面皮發燙。“謝鳳閣,你剛剛和那少年說了什麼?”朕一邊問他,一邊不自覺地揉著左臉。“不過是些老生常談,若是不出人頭地就會更被人欺負之類。”謝鏡愚輕描淡寫地道,“平民百姓想要出人頭地,現成的路子不就科舉一條嗎?”朕承認他說得對,但……“你一個世家子弟,還能如此感同身受?”話剛出口朕就覺得可能失言了,然而謝鏡愚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人盡皆知之事,並用不著感同身受。”他頓了頓,又問:“陛下,您現在是要回城找那個夫子嗎?”“不找,”朕嫌棄地說,又揉了揉右臉,“一想就煩的人朕才不見。”“那陛下您……”謝鏡愚有些迷惑。朕指了指後頭侍衛抱著的三個陶罐。“甜棗已經有了,不就差根棒子了嗎?”謝鏡愚回頭望去,沉吟了片刻。“陛下英明。”他道,復又快步跟上朕,“陛下,日頭越來越毒了,臣給您打傘吧?”朕瞥了他一眼,正好瞧見他嘴角掛著的一絲笑意。瞎高興啥呢……“還不快去!”作者有話要說:謝相:硬的不行來軟的! 我是一個州牧,全國最大boss皇帝突然要來視察工作,全州兵荒馬亂地準備了大半個月,力求一切都不出岔子;結果,皇帝到的第二天就自己跑沒了影,還很可能去找那個誓和我死磕到底的釘子戶了……求問我該怎麼辦?線上等,急!朕看馬永貞的心情大致就是如此,因為他在屋簷底下也不停地冒汗。朕還等著給個甜棗打一棒子,自然不可能好心解救他;而另一個能幫忙的,目前正眼觀鼻鼻觀心地把自己裝成一根木樁,似乎堂上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其實,若是換做朕是謝鏡愚,也必然裝死。因為朕一早出門的時候囑咐劉瑾,若是有人想覲見,就說朕旅途勞頓還在休息。這本沒什麼問題,可諸位臣子都想知道朕的動向,左右打聽一圈後,卻發現謝鏡愚根本不在府中。他一箇中書令,在荔城無親無故,能去哪裡?最大可能莫過於皇帝身邊。朕一出現他也出現,凡是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謝鏡愚跟著朕出門暗訪了,馬永貞也是其中一個。然而謝鏡愚在興京多年,別說至交,稱得上好友的都沒多少,又怎麼可能主動替他出頭?當然,謝鏡愚堂上可以閉嘴,等到堂下,八成要被同僚追著問話。讓你沒事兒給朕找堵……想到一大清早發現自己被守株待兔的憋屈感,朕就忍不住想支援王若鈞煩死謝鏡愚。“許是路上車馬勞頓,朕這一覺睡得有點太香了。讓諸位愛卿等朕這麼久,實在是朕的不是。”眾臣紛紛口稱不敢,實際上卻盡皆側目。他們當然沒那麼大膽子質疑朕,被側目的物件只有謝鏡愚。朕舒爽多了。要不是謝鏡愚,朕的私訪肯定神不知鬼不覺,也合該他擔這個。“馬州牧,”朕點名問,“昨日時間匆忙,今日你再把事情詳細講講,也好讓在座諸位愛卿一起幫著出個主意。”馬永貞趕忙出列應道:“是,陛下。”大概是太緊張,他說得有些磕絆,冷汗也流得更兇了些。朕只當沒看見。雖然李鄭生沒正面提到搬遷之事,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之中便能揣摩一二;如今再聽馬永貞細說,朕便完全明白了。然而朕不打算公佈朕去過李莊,便還是按先前的說法,一一要其他人提應對之策。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