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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生怕阿姊受了忽視,時時關心,阿姊自是領情的。”阿姊又正色道,“然而陛下當以大局為重,切不可為一人妄下決斷。”身邊人個個都以大局為重,朕怎麼能不以大局為重?朕沒忍住腹誹,但依舊被感動了。“朕明白阿姊的苦心。此事朕會再考慮考慮。”阿姊點頭。她卻不知道,朕說的認真考慮,遠不止給親王實權一事。作者有話要說:諸位無需擔心,作者我專業撒糖,不甜不要錢! 約莫是有阿姊安撫, 其後幾日,朕不再像之前一樣沉著臉, 籠罩前朝後宮的陰翳霎時一掃而空。趁此機會, 百官紛紛趕著彙報這些天的工作進展——農耕馬上要忙過了,水利之事準備提上日程;禮部已將蒐集史籍的命令送至各州縣,還派了不少人去各地督工;吏部和御史臺也協商完畢, 預備開展聯合培訓,州府的推薦人選不日便會進京。——瞧瞧,這些人就是要嚇一嚇才成!朕不免生出一種這些天沒白憋悶氣的感受。當然,他們自己改正最好。畢竟要是等到朕真生氣,他們腦袋頂上的烏紗帽就別想要了。說起來, 還是幹事的人偏少。之前有匈奴戰事在前頭頂著,看不太出;一到朕準備對內用事, 薄弱環節便暴露出來。在這種前提下, 朕不免對今年的新科進士們抱有極大的期望。四月初二,殿試準時在延恩殿進行。至於題目,朕早就準備好了——在農林、水利、弘文、吏治中選擇任意要素,結合近日政策, 陳述其中利害;若能針砭時弊,那就更好。用後世的話形容,應該類似緊跟時事熱點的申論。就算是朕,也得承認題目確實不算簡單。畢竟這些詔令都是在今年正月晦日頒佈的, 距今只過了倆月,不可能看出什麼大成效, 也不好看出什麼大弊病;但若不出這樣的題目,而是考什麼詩詞歌賦,那估計就真和周不比說的一樣,得培養個十年八年才能派上大用場了。也正因為如此,朕允許他們從卯時答到金烏落山。為了避免可能的緊張,朕還特意沒在延恩殿逗留,只讓禮部的幾個監考不時巡邏。反正這種題目沒前人之作可照搬,也用不著朕一直盯著。在延恩殿裡考試的當兒,朕則與禮部、吏部幾人就近於弘文館議事。杜見知也覺得題目太難,但最後是朕評判,他就提了一條意見,建議朕閱卷時適當放寬要求;吏部則更關心之後還要不要他們選拔,朕便讓他們負責今日考試落選之人的部分。畢竟,如果朕覺得某個進士見解獨到,朕自己就知道該把他安在哪兒。諸項事務分割清楚後,吏部等人領命告退。朕把杜見知留了下來,詳細詢問弘文館的進度後才讓他走。而後,朕開始翻閱幾本新收集的古籍。本想隨便翻翻,然而朕向來一拿起書就放不下,看著看著就忘了時辰。直到午時過後,劉瑾實在忍不住,進來問午膳時辰。朕這才意識到飢腸轆轆,只能意猶未盡地放下手中書卷,吩咐用膳。但看到劉瑾得命後還一臉彷彿便秘的表情,朕就知道還有別的事。“你這是怎麼了?”“回陛下,謝相已然在弘文館外等了很久。”劉瑾忙不迭道,顯然是恨不得朕問他。謝鏡愚啊……莫名被朕晾了這麼久,以他的脾性,也是該忍不住了……朕忍不住心中嘆氣。“謝相又不讓你通傳?”“謝相說,他等陛下出門便可,無需打擾陛下。”劉瑾一邊回答,一邊悄悄地瞄著朕的表情,“可老奴想,雖然最近日頭還不算毒,但也不能叫謝相一直那麼站著……”“行吧,朕知道了。”朕揮揮手,那股頭疼又冒了出來,“叫謝相進來,與朕共用午膳。”劉瑾如蒙大赦,趕緊邁著小碎步出去了。不一會兒,謝鏡愚進來,早已準備好的午膳也流水般端上了桌。“坐罷,謝相。”朕指了指一張椅子。謝鏡愚依言照做。自有宮女夾菜布食,一頓午飯吃得相當平靜。朕根本不用瞧謝鏡愚面上眼裡什麼神色,因為在人前他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等到碗筷都撤下去、侍女也退下了,朕才開口道:“古有云,食不言寢不語。如今午膳用完了,謝相有什麼話,也可以說了。”謝鏡愚頓了頓。“上巳之後,陛下便心情不虞。若是臣做錯了什麼,還請陛下明示。”他的眸光依舊澄澈,可深處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心。“和你沒關係。”朕愈發心虛。難道朕能告訴他,朕可以預見一些身後之事,所以在煩惱可能要負他?“陛下。”謝鏡愚又喚了一聲,擺明了不相信。即便在私底下,只要能做到,謝鏡愚都恪守君臣之限。比如現在,若他把自己擺在朕心許之人的位置上,便完全可以質問朕為什麼。可是他沒有。就如同他所說的,“近而望之,遠而趨之。”他不會給朕任何機會把他發配到偏遠之地。當然,如果朕想找什麼莫須有的理由,他也沒辦法。可問題在於,朕從來就不是會找莫須有理由的皇帝。所以,只要他不行差踏錯,無論朕和他前景如何,他都能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