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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慕容將軍自己小心著些就是了。”畢竟,照目前的戰局看,回紇似乎沒打算舉全國之力攻打豐府乃至北疆。而一個夜晚的功夫,他們突然發動顛覆戰局級別的強攻機率極低。歐懷危也明白這點,便恭聲應道:“那臣這就去給慕容將軍飛鴿傳書。”他隨即告退,而朕繼續立在那塊如巨獸血口般凸出於河面的高石上。倒不是說朕就喜歡在十一月的冬日裡吹冷風,但這裡是本朝國土最北之處,朕還是第一次到——一想到這點,朕就油然而生一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豪邁,想要開疆拓土的野心也不可避免地跟著膨脹起來。回紇是肯定要打的;但分寸也要注意,不能窮兵黷武……“陛下。”就在朕忙著在心底給自己澆冷水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朕回過頭,發現謝鏡愚不知何時走到了近處,手裡還託著件赤黃大氅。“怎麼,現在這等小事也要堂堂宰相做了?”朕問,聲音裡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笑意。謝鏡愚顯然知道朕在開玩笑,因為他也笑了。“臣有事稟告陛下,見千牛衛正好要送大氅給陛下,便順道一起拿來了。”他頓了頓,又道:“臣給陛下繫上罷。”朕點點頭。他便一抖大氅,上前兩步,仔仔細細地給朕披上,而後牢牢實實地紮緊錦帶。在咫尺距離裡看他一瞬不瞬的專注神情,朕頓時就想吻他——但朕立即想起,四下平地一覽無餘,要真這麼做了,明日皇帝和宰相有一腿的訊息就能傳遍塞北二軍。這可不是朕想要看到的,朕只能勉力忍住。謝鏡愚的注意力都在大氅上,根本沒察覺朕複雜的心理鬥爭;甚至,他弄好後還稍退兩步、上下打量,又給朕捋了捋不平整的地方。“夠了,”朕忍不住出言阻止,“差不多就行了,朕又不是要上大朝。”但謝鏡愚對朕的拒絕不以為然。“哪兒有什麼差不多?”他反駁,頗為理直氣壯,“天子姿儀,自當無時無刻都威懾兜虎、莫之敢伉。”朕估計他這是把他祖父的未竟心願搬到朕身上了。朕本想吐槽他——床上那樣你也覺得是威懾兜虎、莫之敢伉麼——但轉念想到的卻是早前他為朕繫上玉鉤時臉上浮現出的滿意神情。彼時,朕還疑惑他到底有什麼可滿意的;結果竟是因為這種原因?有那件事打底,朕就不想調笑他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柔軟。“你不是有事要稟麼?什麼事?”朕為回紇而來北疆,謝鏡愚要稟告的事情當然和軍情有關。尚書省總領六部,打仗的事情有前方將士們做,後方諸人就得把糧草補給都準備好。大運河已經預定走了接下來好些年的一半國庫,剩下一半當然得好好規劃——花錢的地方可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