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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想是從別人曖昧的臉色裡知道這件事的。上妝的時候,和她關係不錯的化妝師小聲詢問她拿下餘宋的方法,看樣子是想取經,但倪想能怎麼說呢?你大約……不要理他,離他遠一點,別人越是在意他你就越不鳥他,他就會發覺你的特別了麼?根本不是那樣。緣分這東西,不能用言語或者方法來解釋。倒是他們好不容易終於坦誠相見了,還沒熱乎多長時間,全國人民就都知道了,這件事讓倪想有點不好意思,但也就那麼一會,很快她就把心情放到了拍戲上。餘宋已經到了場地,劇本放到了一邊,電影裡他這個角色臺詞不多,大多時間都要靠他的眼神戲和表情來支撐,是非常考驗演技的。倪想昨晚才感受過他的溫柔如水,白天一拍戲就得被住在隔壁的“變態”嚇唬,看著他披著陳舊白大褂拖著黑色塑膠袋去丟垃圾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心裡也快變態了,老這樣演戲下去人會不會精神分裂?攝像機正常執行中。化著老年妝的倪想正在瘋狂的尋找自己失蹤的孩子。她中午下班回來,從飯店裡帶了客人剩下的沒有動過的一個雞腿,還有一碗她自己連一口都不捨得吃的拉麵,但進了屋卻怎麼都找不到孩子的影子。“林林?”戲裡面,倪想的兒子叫林林,戲的時間是夏末秋初,孩子每天都自己放學回家,很懂事很聰明,是女主角的精神支柱,但就在這一天中午,一切都不一樣了。倪想好像真的丟了孩子一樣,臉唰的一下子就白了,整個人開始在筒子樓裡裡外外尋找林林的身影。她敲開了無數個鄰居的門,落上樓下地詢問,唯獨不敢去敲開她家隔壁那扇門,那個最可能知道林林去向的門,因為她打心底裡不願意靠近那個奇怪的男人。但最後,她還是不得不站在了那扇門前,手有些發抖地慢慢觸碰到那個男人的門上,深吸一口氣,尋找兒子的執念給了她勇氣,讓她用力敲響了他的房門。“陸先生,陸先生,麻煩您開下門!”倪想害怕又著急地拍著門板,可是很久很久,裡面都沒人回應,她以為陸先生不在家,有點失望地後退,無措地思考著孩子還能去哪,現在距離孩子失蹤已經有兩個多小時,林林從來沒有這樣無故不見過這麼久,這個滿心靠著孩子而活著的母親脆弱得幾乎一把稻草就能壓倒。在倪想倉皇失落地靠著後面的樓板癱下去的時候,她面前那扇門慢慢開啟了,一個穿著陳舊白大褂,戴著白色口罩的男人站在裡面,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其實,陸先生戴著口罩,她本不應該能分析他的表情,但她此刻萬分決定,在口罩之下,陸先生的嘴角一定是笑著的!他在笑。倪想身臨其境,完全入戲,當時便豎起了寒毛,顫抖著慢慢爬起來,緊緊咬著乾燥破皮的下唇,壯著膽子上前,試探性問道:“陸先生,你有看見我兒子嗎?大概這麼高,雙眼皮,大眼睛。”倪想形容著孩子的長相,她注意到陸先生的眼鏡上有紅色的噴濺痕跡,不多,在很角落的地方,應該是做了什麼濺到了,沒有擦乾淨。倪想幾乎一瞬間就朝屋子裡衝去,直覺讓她開始恐懼和害怕,陸先生站在門裡面,摘掉口罩,露出了可怕而得逞的笑容。大門隨著倪想衝進去的一瞬間被關住,樓下樓梯的地方,林林抱著作業本哼著歌正在上樓,有鄰居看見他疑惑道:“林林,你剛才去哪了?你媽媽到處找你。”林林說:“我去同學家寫作業了,學校今天放假了,我忘記告訴媽媽了。”鄰居“哦”了一聲,隨即,導演喊了“咔”。房間裡,倪想看著餘宋,長鏡頭拍完,倪想渾身哆嗦了一下說:“你剛才那樣,真是把人嚇壞了。”餘宋直接摘掉眼鏡扔到一邊,又脫掉身上的白大褂,門外面的工作人員還沒進來,他就趁機把倪想抱住了,這會兒他們倆還上著妝,一個變態緊緊摟著戲裡滄桑不修邊幅的中年母親,那畫面,別提衝擊力多大了。工作人員開啟門的時候,這畫面仍然保持著,大家表情莫測地轉開頭,只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是副導演,按理說戲拍得很順利,他應該很高興的,平時也是個幽默樂觀的人,但現在他的臉色有點凝重。“餘宋,倪想,你們倆跟我來一下。”他說著話,朝他們招招手,轉身往外走。倪想從餘宋懷裡掙脫出來,和他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意識到可能有點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也沒點破,直接跟著副導演走了。副導演要帶他們去張敬那裡,他這會兒正在他自己的房間裡看剛才拍的片子,倪想跟餘宋進來的時候,張敬頭都沒抬一下,直接揮了揮手,副導演便心領神會地出去了。等張敬關掉了裝置,倪想才有點拘束地開口詢問:“張導,您找我們有什麼事嗎?”餘宋握住了倪想的手,無聲地給她鼓勵,這讓倪想說話的底氣足了一些,但還是差那麼一點。倒是張敬,說得上是比較輕鬆了,他直接拿了一部手機給倪想,等倪想接過去就後撤幾步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