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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放在底下的風衣,傅煜書拍了拍隨手給蔣品一穿上,也不看她,率先朝大槐樹那走。蔣品一看看自己沒來得及換的睡裙,雖然裡面穿了保暖,但走在入冬的夜裡還是冷得不行,他倒是一直都這麼有心。蔣品一跟著傅煜書前進,他走得都不是白日裡直通槐樹的路,而是一條條避開人煙住宿的小路。其中一條,要經過海邊,冬日的海雖然還沒結冰,但海風的寒氣已然可以吹透人的衣裳,蔣品一即便穿著傅煜書那件長長的黑風衣仍然覺得非常冷,不停在顫抖。傅煜書察覺到這些,腳步緩緩停頓了一下,她很快就走到與他並肩的位置,並扭頭問他:&ldo;怎麼不走了?&rdo;傅煜書沉吟片刻,道:&ldo;出來太匆忙了,應該去幫你找幾件厚衣服。&rdo;蔣品一搖搖頭道:&ldo;是我下來得太慌忙,忘記換衣服了,你把外套給了我,你應該比我還冷。&rdo;傅煜書從容不迫道:&ldo;我是男人,要比你能抗寒。&rdo;腦子裡想到了什麼綺麗的場景,蔣品一接過他的話茬道:&ldo;那不然你抱著我走?&rdo;傅煜書微微眯眼,意味不明地睨著她,他的表情豐富卻難以詮釋,有少許的侷促,少許的猶疑,卻並沒有什麼旖旎。&ldo;事急從權,我不會怪你的。&rdo;蔣品一走近他,臉龐幾乎捱到他的胸膛,&ldo;只要你心無雜念,就算抱著我也好像抱著一塊木頭,怕什麼呢?&rdo;心無雜念,這四個字看似容易,可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能做到的恐怕只有聖人。傅煜書掃了一眼翻湧的海浪,要在這繼續站下去,倆人明天非得都感冒不可,他也不磨蹭,伸手環住她的肩,攬著她走在海邊的沙灘上。蔣品一側首仰望著傅煜書的側臉,他面色如往日那般白皙,即便氣溫低下,寒風凜凜,可他身上依舊暖烘烘的,這個男人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很好地調節情緒,就像是現在,她的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腔,可他的言行表情卻依舊平靜淡漠,彷彿她真的是塊木頭。一路無言地到達那顆歷史悠久的大槐樹邊,傅煜書不曾絲毫猶豫便放開了蔣品一,他上前幾步檢查著什麼,抬手阻止蔣品一跟上來。蔣品一看著他去了槐樹另一邊,身影消失了大概五分鐘,這漆黑夜裡的孤獨讓她都懷疑他是自己先走了,可他卻沒有辜負她心中對他的期盼,他回來了。&ldo;根據我之前的估算,這裡每一七會有人看守,今天是週六,應該沒人。&rdo;他說完話便拉起她的手,牽著她朝樹那邊走,&ldo;我剛才已經確認過,這裡現在確實沒人,我來這是為了印證一件事,這件事我沒和你說,之前我朋友在查槐園的自殺案時,在這裡發現過一件怪事。&rdo;&ldo;什麼怪事?&rdo;蔣品一看看他握著她的手,心裡踏實又穩定。傅煜書牽著她停在槐樹東北角,這棵樹的樹幹非常粗,周圍用欄杆圍著,欄杆上還有鎖鏈,欄杆裡面距離樹幹的空地都用木板封死,木板上乾淨整潔,由專人經常打掃,木板底下是什麼沒人知道。傅煜書把蔣品一拉到欄杆邊,自己則翻身跳進了欄杆裡面,踩在木板上尋找什麼方位。在左右走了一分多後,傅煜書停在離她半米遠的地方,招呼她:&ldo;你來看。&rdo;蔣品一快步走過去,拉緊身上屬於傅煜書的風衣,緊張地問:&ldo;看什麼?&rdo;傅煜書蹲下來,從褲子後腰取下掛著長方形工具袋,自工具袋裡拿出工具,在木板上敲敲打打,最後開始撬邊緣。過程有點費力,傅煜書頂著寒風努力撬了半天,手和鼻尖都凍紅了,才把那木板撬出一角,他俯下身拿手機照著朝下看了看,忽然噌地一下直起了身。&ldo;怎麼了?下面有什麼?&rdo;蔣品一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好像擔心他被弄到下面一樣。傅煜書舒了口氣道:&ldo;沒什麼,手機的光照不到底,這下面很深。我剛才看的時候,下面似乎有和手機光顏色不一樣的光,大概是我的錯覺。&rdo;蔣品一抿抿唇問:&ldo;那現在怎麼辦?&rdo;&ldo;先回去。&rdo;傅煜書蹲下去整理現場,動作明顯比之前輕了許多,&ldo;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rdo;蔣品一點點頭,看著他蹲在那裡專心將一切恢復原狀,遲疑片刻,還是開口道:&ldo;這陣子看守這裡的人是古叔叔,你見過他的。&rdo;傅煜書動作一頓,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但蔣品一願意把她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他,這種信任讓他覺得很難得。他沒有說什麼&ldo;我知道&rdo;的不識好人心的話,而是說:&ldo;嗯,謝謝。&rdo;☆、搞定了一切,傅煜書就帶著蔣品一回去。即便他身為男人,再怎麼強於女性,在冬日臨海的地方吹了這麼久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