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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會告訴他，以後不讓他再過來了，莊奶奶你放心。&rdo;林琅承諾道。莊奶奶這才緩和了表情，嘟囔道：&ldo;你去看看謝老闆吧，他整個下午都沒出來，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如意戲樓的管理員來找他，他都不出來見的。&rdo;林琅愣了愣，馬上告辭往謝瑾年房間那邊跑，看她這麼緊張謝老闆，莊奶奶還頗為欣慰，摘了菜便去廚房準備晚餐了。謝瑾年房門緊閉，屋裡倒是亮著燈，人是在的。林琅敲了幾下門，裡面沒人回應，她加快敲門的速度，聲音也大了些，屋子終於傳出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ldo;進來。&rdo;林琅推門進去，就看見謝瑾年正盤腿坐在榻子上擺弄香爐，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工具，精神十分專注。&ldo;生病了就在屋裡歇著，才退燒就出來吹風，什麼時候才能好。&rdo;謝瑾年說話時看都不看她，眼睛一直盯著香爐，林琅走到他對面坐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好半晌，才跟他說：&ldo;我好多了，你呢？&rdo;謝瑾年微微抬眼，漫不經心地睨了睨她，輕嗤一聲說：&ldo;我好端端的坐在這，能怎麼樣。&rdo;林琅無言以對，過了好久才說：&ldo;今天早上來找我的是我即將要去那間公司的老闆，他脾氣就那樣，態度可能不怎麼好，你別放在心上。&rdo;謝瑾年挑香的動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ldo;你們關係倒是不錯，但你不必替他來道歉，我們並無交談。&rdo;林琅表情空白了幾秒，謝瑾年沒有必要說謊，那他們就應該是真的沒交流。&ldo;莊奶奶說你一下午都沒出門，我還以為他冒犯了你。&rdo;她聲音很輕地說。謝瑾年微微一笑，他是個不喜歡笑的人，今天卻笑了太多次，事出反常必有妖。&ldo;沒有，老人家閒來無事就喜歡胡思亂想，你不要被她影響，左右我也沒別的事，難不成在自己家裡待著，也成了奇怪的事。&rdo;他的話說得無懈可擊，林琅無處反駁，一口氣憋在心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難受極了。她僵在那好久，時不時看他一眼，他不說話，卻也不趕人，她又不想就這麼走，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挑完了香便將香輕輕點燃，煙霧嫋嫋升起，房間裡瀰漫著以故事呼吸的淡淡香氣。那是謝瑾年身上的味道，早上靠在他懷裡的時候，她聞過的。都這個年代了，已經很少有人的衣裳和房間裡還要薰香，再講究也不過是噴點人造香水，那味道，當然沒辦法和這種相比。林琅長長地舒了口氣，她在屋子裡坐了有一會了，謝瑾年已經開始看書，他靠在身後的靠墊上，單手撐頭，藉著窗外的月光和屋裡的燈光，安靜地讀書，他的模樣始終波瀾不驚，看不出慾念，也看不出情緒，她最喜歡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卻最不喜歡他用這副模樣對著她。&ldo;謝瑾年。&rdo;她連名帶姓地窖他，倒是鮮有，謝瑾年抬眼睨著她，她對上那視線反而有些慌，唇瓣開合，問他：&ldo;你吃飯了嗎。&rdo;謝瑾年就那麼單手撐頭看著她：&ldo;你覺得呢。&rdo;林琅噎住，從榻子上下去，說了句&ldo;我去幫莊奶奶做飯&rdo;就走了，謝瑾年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收回視線，和上手裡的書，其實它根本就沒翻過一頁。今天晚上這頓飯，吃得可真是五味陳雜。林琅和謝瑾年面對面，好幾次想說什麼，可旁邊還有莊奶奶，到了嘴邊的話每次都嚥了回去。吃完飯，她今天也沒再張羅著幫忙收拾餐廳，謝瑾年離開後她就緊跟了上去。她一直跟著他到門口，臨進門時，謝瑾年停住腳步，回頭望著她，無聲詢問。&ldo;我有話跟你說。&rdo;林琅上前，替他開啟門，先一步走進去，在裡面等著。謝瑾年走進來，其實林琅現在精神狀態依然不是很好，神情懨懨，臉色難看，與平日裡光彩照人的模樣相差甚遠。林琅是越來越不注意外貌形象了，她自己也不是沒發覺，進來之後看謝瑾年無聲無息地觀察她，她突然就想回去換個衣服化個妝再來。&ldo;什麼事，說了就去休息。&rdo;謝瑾年開口催促，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古井不波。林琅看了他好一會才說：&ldo;明天，就算天塌下來，我也得去上班了。&rdo;&ldo;這是你的事，不必告訴我。&rdo;他不痛不癢。林琅聽得心煩，坐到他對面說：&ldo;是啊，我知道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但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放不放在心上是你的事。&rdo;她站起來，垂眼睨著他平放桌上的手，特別想上去摸一下，就像今天早上那樣，可當她清醒過來，反而沒了生病時的勇氣。&ldo;我上班之後，中午估計沒時間回來吃飯，你幫我跟莊奶奶說，不用給我準備午飯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