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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媽媽愣住,驚訝又為難道:“為什麼啊?”阮西子淡淡道:“這就好比你在寫論文,你費盡所有的精力取材、敘述,當你終於快寫完的時候,導師卻告訴你,你跑題了,這篇論文不合格,你要重寫。媽,你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有心情和精力重來嗎?”阮媽媽沉默了。阮西子繼續說:“那一篇論文已經花光了我餘生所有的精力和感情,我已經對其他題材再也提不起興趣了。我不想重來。我耗費了所有,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論文,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結局,我不甘心。”阮媽媽皺眉道:“可是西子,如果你不寫這篇‘論文’,導師就不可能讓你畢業,難道你要為了這一篇論文就失去畢業的機會嗎?”阮西子搖了搖頭說:“人這輩子總該執著一些事,我以前沒得選擇,總是向現實妥協,我已經受夠了。我這後半輩子希望能任性一點,哪怕這些任性帶來的結果讓我抱憾終身,我也無怨無悔。”阮媽媽最後再也沒說話,安靜地籌備著她出院的事情。她的病情基本得到控制,接下來就是慢慢恢復神經,恢復記憶,在醫院住院花費很高,就算有錢也不該這樣糟蹋。他們這邊準備出院,蘇現、簡然、嚴君澤都來了,四個男人加上阮媽媽正忙活著給她收拾東西離開,阮西子換好衣服坐在一邊看著,屋子裡熱熱鬧鬧,她本該感到安心的,可她卻越來越覺得慌亂。就在這個時候,她剛剛拿到的手機響了,她愣了一下拿起來看,陳倦的名字讓她心頭一跳。他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阮西子愣住了,但身體比腦子的反應快,她很快接起了電話,送到耳邊。“喂?”她試探性地低語,屋子裡四個人正在聊天,電視機也開啟著,一片喧鬧,她有點聽不清對方的聲音。“你說什麼?”阮西子著急道,“抱歉,我聽不太清楚。”她站起來,要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嚴君澤瞥了她一眼,聽到她說著“陳總”兩個字,眼神暗了暗。電話這頭,陳倦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好像隨時都會死去。醫生站在病床邊,易則和周叔都守著他,他卻對自己的身體不聞不問,只專注於電話。“你聽不清麼。”他淡淡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阮西子,我剛才跟你說——請你以後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管你以後是否想起了一切,都不要再來找我,我會離開國內,去國外建立新公司,你死了那條心,不要再糾纏我。”“對不起,我還是聽不清,我這邊有點吵……”他也聽得見電話那頭幾個人聊天的聲音,她應該不是撒謊,是真的聽不清吧。他突然有點絕望。最後時刻的告別,還是要口是心非嗎。算了吧。嗯,就算了吧,既然她都聽不清了,他不如藉此給自己一個好好告別的機會。陳倦剋制著窒息感,短促地呼吸了一下,失笑道:“阮西子,我愛你。”此刻。阮西子站在洗手間裡,關著門,電話那頭,恰好傳來他這句話。阮西子沉默幾秒,道:“我聽到了。”陳倦怔住。隨後,電話結束通話。結束通話之前,她聽見易則的驚呼:“陳總!——” 阮西子幾乎是立刻丟下手機跑出了衛生間,出門直奔電梯,按了向上的樓層。病房裡,被留下的三個男人和阮媽媽對視了一眼,除了嚴君澤之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起阮西子接電話時提到的那個人,目前看來也只有那個人可以讓她方寸大亂失了心神。看她著急的樣子,難不成是陳倦出了什麼事?嚴君澤有點擔心,遲疑許久還是抬腳跟了出去,簡然也想跟上去,蘇現卻拉住了他的手。“讓他去吧。”蘇現勾著嘴角笑得有點傷感,“現在這種情況,出現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你沒發覺麼,不管是在西子生病前還是生病後,我們都是被明確過分手並且毫無瓜葛的人,但嚴君澤對西子來說是不一樣的。”因為是初戀麼。簡然黯然地低下了頭,眼眶發紅,雙手握拳。外面。電梯裡有很多人,去的樓層很多,阮西子跟著他們上上下下幾次,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輪到她。電梯門開啟的一剎那她就飛奔了出去,圍巾因為焦急的動作而掉落在地上,她甚至無心去撿,路過的人瞧見她的模樣,很難不覺得她是在趕著去給誰送終。其實現實也差不多。只可惜她沒那個機會去見那個人最後一面了。當阮西子開啟陳倦的病房門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病房裡只有保潔員正在打掃和消毒,屋子裡的窗簾拉開了,燈也開著,明亮又寬敞。只是,那張本該躺著或坐著某個人的病床卻乾淨整潔,毫無人存在過得痕跡,讓阮西子的心揪到了一起,幾乎無法保持站立。“你有什麼事嗎?”保潔員好奇地轉過頭來看著她。阮西子很努力地走到了病床邊,輕聲問道:“……住在這間病房裡的人呢?”保潔員愣了一下道:“他已經走了。”阮西子詫異地看著她:“走了?”保潔員重複道:“對。走了,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繼續打掃了。”阮西子的情緒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