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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兩手接過,應道:「是。」一直不做聲的林陌染,卻在這時站了起來,一雙清澈大眼只看著魏公公手裡的玉符,「賊人還未捉到,皇上卻要將作為證據的玉符回收,妾身覺得不妥。」「哦?」燕樂晟眯起眼,被公然反對之下,也不知是著惱還是起了興味,笑道:「你又待要如何?」林陌染對上他的目光,咬字清晰回道:「所謂銀貨兩訖。妾身以為,玉符還是暫時歸妾身保管。等皇上差人捉到賊人,歸還嫁妝時,妾身才好一手收貨,一手交符。」燕樂晟從魏公公手中取回玉符,放在掌心把玩片刻,抬頭看著她,聲音飄忽玩味,「弟妹這是……在跟朕談條件?」若是換了旁人,被皇上這樣一問,當即就嚇得不敢吭聲,哪裡還敢和對方談條件?尤其燕肅祁,頗為擔憂地投去一道目光,想制止林陌染繼續開口說話。他就算再討厭她,可畢竟兩人是夫妻關係,一方觸怒天威,另一方也要跟著受責罰。他可不願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無辜受罰!「還不住口!」燕肅祁登時就是一聲低吼。林陌染輕飄飄看他一眼,又輕飄飄吐了一句,「皇上還在問話,王爺卻要妾身住口。妾身該聽誰的呢?」言下之意,皇上都沒叫她住口,你急個什麼勁兒!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燕樂晟瞥了一眼自家九弟,淡淡道:「朕在問弟妹話,你若是覺得有什麼不能說不能聽不能見人,那就原地轉身,自己走出中堂。如此,聽不到看不見,想是正和你意。」燕肅祁只能悶悶不樂地閉上嘴。燕樂晟又轉向林陌染,「你且繼續。」林陌染躬身一福,掩去嘴角隱約的笑意,續道:「妾身方才想說的是,如今人證物證確鑿,妾身並不理虧,斗膽想來,是有談條件的資本,還望皇上予以考慮。」燕樂晟望著她嘴邊轉瞬消逝的笑意,心道,她確是有資本和他談條件,卻不是因為人證物證。想他燕樂晟堂堂天子,說誰有罪,根本不需要外物的證明……她的資本,其實不過是仗著他的垂青罷了。燕樂晟將玉符平放在掌心,遞到半空,道:「過來拿吧,朕同意了。」皇上金口同意,旁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林陌染輕聲謝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邁開蓮步,緩緩走到他面前。近距離相望,她額前那三瓣梅花竟如此張揚,墨黑而純粹,幾欲破繭而出,騰空飛舞;而那張瑩玉似的芙蓉面,比之那晚在昏暗的樹林中看來,更添無數俏麗,嬌豔奪目!她絲毫不避諱他審視的目光,輕輕伸手,自他手中拿起那枚玉符。蔻丹紅的指尖,像貓爪一樣,從他掌心撩撥而過,帶來細膩的觸感——燕樂晟微微怔忪,所有的神思一下子全湧到和她接觸的掌心上。竟頓時覺得,心尖上,某個摸不著撓不到的地方,也隨著她指尖的動作,被狠狠劃了一下,一陣酥麻,欲罷不能!他狠狠剋制住自己想要抓住她手腕的衝動,撇開了目光。這電光石火間的情緒波動,瞞過了中堂所有官員大臣,卻沒有瞞過他身後候著的魏公公。魏公公輕挑眼皮,極快地打量了眼前這位九王妃一眼,又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去。心中一嘆:多情卻恨相逢晚!這女子好是好,卻已成了皇上九弟九王爺的正妃。心中再一嘆:也不是不能搶娶進宮!只是那柳貴妃才剛逝去不滿半年,一心痴愛柳貴妃的皇上,當真這麼快就又看上別的女子?怕只是被勾起了舊情,想找一件替代品罷了。燕樂晟看著林陌染將玉符攏入袖中,又規規矩矩地立在一旁,該低調時她絕不出風頭,該張揚時她絕不會讓自己理虧。越是這樣,她越是吸引自己,越是讓他心神不定。本想著今日波折橫生,自己又心情不佳,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卻不料燕肅祁還念著傍晚的舊仇,一心指望靠他這個皇兄懲罰林陌染,私底下好一陣擠眉弄眼,衝他打眼色。見他沒有回應,燕肅祁索性直接開口:「嫁妝一事算是了結了,可王府門前大鬧一場,又該作何處罰?總不能讓本王在眾人面前,白白丟了這麼大的臉面,還得吃啞巴虧吧!皇兄,方才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說要為九弟我做主的!」這話確是他方才當著眾人的面答應九王爺的。只因方才,他並不知林陌染會突然想到用玉符來生事。萬一此時懲罰得很了,她一口咬定那夜闖入林府,遺失玉符的人就是他怎麼辦?雖說大部分都會站在他這邊幫他說話,但仍不免傳出些不好聽的風言風語。可如今,懲罰一事被重新提起,自然不好籠統蓋過。燕樂晟略一思索,無奈笑道:「看來,弟妹此舉雖是事出有因,可在九弟眼裡,卻仍是大大折損了皇家臉面。若今日朕不懲罰你,怕是會教人覺得王府好欺負。」 他轉動著拇指上的玉璽,目光卻緊緊鎖著林陌染臉上的神色變化,想從她的坦然自若中,發現一絲一毫因為他的話而泛起的動容。林陌染卻是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道:「若是皇上一意怪罪,臣妾願意接受懲罰。」這一笑間,原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