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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步走出的人看清眼前情景,一頓,眸光閃了閃,而後挑眉:“阿隱……?”四下靜得彷彿能聽到時間滴答的聲音。三個人,連成了一條直線。一邊是容辛,一邊是沈晏清,她在中間,只有一個方向。掌中握著的手腕動了動,沈晏清的手被掙開的剎那,她叫了一聲:“大哥。”他看著她的背影,頭也不回,一步步走向容辛。“你說晏清把御龍灣的專案給了段則軒?”舒窈皺著眉,滿目不可置信。舒哲悶悶抽著煙,聲音沉,提起這件事情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段則軒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我才收到訊息。”“晏清沒有事先告訴你?”“沒有。”“你和他說過你想要這個專案麼?”“說過。”舒哲眉頭擰了擰,“提過好幾次。”舒窈搭在膝頭的兩手緊緊絞了絞。“我還是小瞧了段則軒,見縫插針的本事強。”舒哲不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舒窈蹙眉,“哥,你怎麼就是不聽我的,何必非要明著和程隱過不去!她是什麼人,值得你自降身份跟她慪氣麼?再者,你做的這麼明,不是等於打晏清的臉?晏清怎麼可能高興。”舒哲沒說話,嗤了聲。程隱救了沈晏清一命,那又怎樣?不過是捐個骨髓,如果不是沈家人和沈晏清配型不適,輪得到她?一副了不得的嘴臉也不知給誰看。舒窈見他神情,知道他心下不以為然,氣得嘆了口氣。她又何嘗喜歡程隱?捫心自問,樣貌、家世、學識……她哪一點比不上。可是有什麼用。程隱就算什麼都不做,沈晏清的目光也總是落在她身上。而她舒窈,只能努力引起他的注意,才能在他眼裡有一分存在感。她的父親和沈晏清的父親是好友,她的母親和沈晏清的母親是至交,她哥哥和沈晏清從小一起長大,明明萬分親近,到她這,卻比不上一個莫名冒出來的程隱。教她如何甘心?舒窈往沙發上一靠,背後是綿軟的沙發墊,心裡卻堵得慌。她忘不了那一年沈晏清生日。大家給他慶生,綵帶和氣球繽紛十色,香檳塔高高堆起,一堆人酒酣恣意,氣氛熱鬧得不行。作為壽星公的沈晏清後半場卻不見人。她備了禮物,不想和別人一起送,特意留著打算私下給他,拎著裙襬滿場找他。找來找去都不見人。最後,穿過走廊,在宴會廳拐角的小房間裡,她聽到了角落洗手間緊閉的門後傳來的沈晏清的聲音。——還有程隱。從小到大,二十多年來,她所見到的、認識的沈晏清,向來是自律而沉穩的。她一直覺得沈晏清面對她時那種溫潤,意味著她是不同的。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來他還有更多她沒見過亦不曾瞭解的模樣。他清冷平和的聲音沾染欲色,喑啞低沉,在程隱的輕哼和難耐低泣之中,帶著悶哼和喘息哄著:“快了……忍一忍……”那是一種無法自控的,屬於男人的狀態。只在他面對程隱時存在。永遠也忘不了那天的心情。她恨極了。站在黑沉沉房間裡,捂著嘴聽洗手間裡的動靜。從那一刻那一秒,直到現在。恨極了程隱。“窈窈。”舒哲沉默抽完了一整根菸,對她道:“你難得回來一趟,時間不早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舒窈沒應聲,深深吸了口氣,而後道:“幫我聯絡晏清,我要和他見一面。”“他最近沒時間,我打電話聯絡不上他,讓人查過了,他明天約了個醫生好像有點事情……”“醫生?”舒窈打斷,“哪家醫院?”舒哲報了名字。舒窈默了默,面色微凝,說:“具體時間弄清楚,明天我去醫院一趟,幫我約個醫生。”小楊鋼的身體檢查確切安排定下。沈晏清開車到公寓樓下來接,面色平靜,彷彿那天去龍聿睿先生家吃飯之後的事壓根沒有發生過。他不提,程隱自然不會去開那個口。給小楊鋼換了一身藍色的新衣服,程隱帶他坐後座。小楊鋼有些怕,上車後禁不住問:“程姐姐,醫生兇嗎?”“當然不。”程隱攬著他的肩,“有我在,不怕。”程隱不想他緊張,從鐵盒裡拿了顆糖給他吃。小楊鋼多要了一顆,剛接到手裡就朝前遞去:“沈叔叔,給你。”沈晏清回頭看了眼,勾了勾唇,沒接。“我開車,你自己吃。”小楊鋼只好收回手,很乖地把糖放回鐵盒,又問:“容哥哥不和我們一起來嗎?”程隱說不,摸了摸他的頭,“容哥哥有事。”兩人氣氛融洽地閒聊,慢慢沖淡了小楊鋼心裡那一絲恐懼。前面開車的沈晏清卻不太爽。容哥哥……?沒有對比還好,一有對比,莫名覺得“沈叔叔”三個字扎耳得很。他就這麼生生跟程隱容辛差了輩。四十分鐘後,車開到醫院,程隱去上洗手間。沈晏清和小楊鋼在藍色長椅上坐著等。側目看了看,沈晏清忽地抬起小楊鋼下巴,讓他看著自己。“我很老嗎?”小楊鋼沒明白。沈晏清換了個說法:“我看起來像老人家?”小楊鋼眨眼,搖了搖頭。“那以後叫哥哥。”小楊鋼愣愣道:“沈叔……”“哥哥。”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