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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滯。下一秒,程隱從秦皎手裡奪過花束,往地上一摔。沒說一句話一個字,她咬著牙上去,用腳重重地踩,一下一下狠狠將那白色的花瓣碾碎。沈晏清見勢,過來攬住她。她狠狠踩,狠狠踩,被他圈在懷裡,仍不停,氣得身子都發顫。“程隱!”沈晏清抱著她。“程隱,程隱……”他一聲聲叫她。好半晌,她才停下,深深吸氣,抬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沈晏清抱緊她,“冷靜一點。”程隱握緊拳頭,僵直身子,突然抬腿踢他。一下又一下踹在沈晏清腿上,他不動,生生受著,抱得更緊,攬著她絲毫不放鬆。程隱踢他,打他,半分鐘或者更久的時間,最後才慢慢頹然停下。她悵然嘆氣,氣息滾燙,燒得喉管都疼。沈晏清將她摁進懷裡。臉頰貼著他胸膛的衣物,她閉眼,眉間緊擰。腳下是被踩得稀爛的花,耳邊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他的。不敢去看秦皎,也沒了推開沈晏清的力氣。四下安靜。門口忽然響起腳步聲。“晏清……?”男聲響起的剎那,程隱身體一僵,從沈晏清懷裡抬起頭朝門口看去,臉色瞬間暗到谷底。“你來幹什麼?!”“我來……”視線觸及她腳下被踩碎的花,舒哲臉沉了沉。程隱掙開沈晏清,轉身看向舒哲,眼裡冷凝,“這裡不歡迎你,麻煩你快點滾。”舒哲皺眉,面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我來弔唁,跟你有什麼關係?”秦皎在臺階上站著,身側的手微微發顫。程隱沒有回頭看,但她知道,也能猜得到秦皎此刻看到他,會有多厭惡痛恨。“快點滾——”除了這三個字,她不想和舒哲浪費口舌。舒哲冷冷看著程隱。見他不動,程隱一個箭步走到牆邊,拿起換下的香灰罐,一個揚手衝舒哲一潑,滿滿一罐灰全灑在了舒哲臉上。舒哲猝不及防被撒了一頭,眼閉了又睜,盯著滿頭灰,臉色陰沉下來,“你——”他抬手朝程隱臉上扇去。還好沈晏清反應夠快,上前擋了這一下,緊緊捏著舒哲手腕。舒哲用力,抵不過沈晏清的手勁,動彈不得。“過分也要有個程度。”沈晏清冷臉道。“我?”舒哲不妨被他當面下臉,氣得臉發青,“你看清楚了沒,我是來弔唁的,程隱先動的手!”沈晏清沒理會他這句。說破天去,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是他,是他虧欠秦皎,即使他做再多去補救,秦皎也有決定是否接受的權利。更何況他什麼都沒做,甚至沒有向秦皎表達過一分歉意。地上那一束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包括他。沈晏清鬆手一推,舒哲往後退了兩步。舒哲眼都氣紅了,臉色糟糕得無法形容。他聽了舒窈的話想著緩和一下和沈晏清近來越發緊張的關係,特意來這一趟,迎頭卻被兩次打臉。程隱就罷了,連沈晏清也和她一個鼻孔裡出氣。“沈晏清,你真的變了很多。”舒哲冷笑。被點名的沈晏清眼裡淡薄一片,“我沒變,是你從來沒搞清楚。”他微垂眼瞼,睇著面前比自己稍矮的人,道:“舒哲,你這是在逼我把事情做絕。”僵持幾秒,舒哲嗤笑一聲,“好,沈晏清,你好得很!”一腳踢了旁邊的矮凳。他沉著臉,轉身走人。 本故事純屬虛構程隱和沈晏清趕走舒哲時秦皎沒吭聲,就那麼僵直站了半天, 直到鬧劇結束程隱過去握她的手, 她才搖了搖頭回去休息。喪禮被這麼一鬧,之後和留下幫忙的親朋同桌吃晚飯, 她的臉色明顯不太好。天色漸晚, 靈堂里長明燈持續燃著,秦家幾個關係近的親戚在招待室裡睡下,秦皎穿著白天的喪服跪在靈堂前。程隱進去陪她,兩人肩並肩同排跪坐, 她守夜, 外人不方便多留,聊了一會兒便讓她獨自待著。程隱晚上沒打算回去, 沈晏清也沒走,兩人在另一間空著的休息室裡靠牆盤腿坐下,彼此隔著半肩距離。面前擺一張矮木桌, 照例擺放招待親朋賓客用的茶點, 茶水正燙, 嫋嫋飄著熱氣。她回國有段時間,直到今天, 在這樣不合適的場合和地點下,他們第一次開誠佈公好好談話。沈晏清問:“在國外那幾年,過得好麼?”“差不多。”他抿了下唇,說:“舒家的事我會處理好。”“處理?”程隱唇邊隱約弧度似是帶著莫名笑意。側目看他許久,那笑加深,她道:“我不需要你的補救。游泳池底藍到發黑的水,我見過,我自己記得。”她的語氣很平靜,越是平靜,越教人悶得慌。游泳池那一樁是把雙頭刃,她和他各處一端,誰都躲不了。沈晏清喉間澀然,聲線壓得沉了幾分:“那天沒能及時救起你,這些年我一直都沒忘。”程隱盯著他,像是想要發笑:“我真的搞不懂你。”她笑著嘆了口氣,“以前我覺得,我對你多少是有點了解的,後來才發現是我太自信。”安靜的休息室裡只有他們兩人,她平和猶如老友交談的口吻,內容卻半點都不輕鬆——至少對他來說是。“事情過去,到現在這個地步,你來跟我說你對我有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