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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碰她的手。他的手很小,她輕易就能包在掌心裡。走到巷子對面,拐彎,朝小賣部行去,他們倆一路都沒有說話。買零食的時候,程隱怕他有什麼不能吃,每一樣都事先問過,“這個你可以吃嗎?”他搖頭,她就把東西放下。給他買了一兜吃的,程隱替他拎在手上。一大一小,兩人手裡都拿著一個冰淇淋邊走邊吃,手牽手沿著來時路走。走著走著,小楊鋼忽然站住不動。程隱停下腳步,側目一看,他站著,垂著腦袋,肩膀一聳一聳。哭了。咬著牙不肯哭出聲,一下一下嘶氣,臉通紅,豆大的眼淚往下掉。程隱一愣,蹲下身問他:“怎麼了?”他抬手拼命搓眼睛,一邊搓一邊搖頭,咬牙無聲哭著,氣喘得停不下來。程隱蹲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好半天,他斷斷續續擠出一聲:“姐姐……很漂亮。”一顆接一顆眼淚從臉頰下巴劃過,滴在他泛白的舊衣領上。“謝謝姐姐……”程隱無言,沒說話,只摸了摸他的頭。身邊塵粒飄揚,程隱一直蹲著,直到他哭完停下。沒有說任何冠冕堂皇的話,她站起來,朝他伸手,“走,該回去了。”小楊鋼臉和眼睛一樣紅,不好意思:“還……還能牽嗎?”程隱笑了笑,“當然可以。”重新踏上回去的路,配合他的步子,程隱放慢了速度。掌心那隻小手,握得用力。她知道他害怕。即使再乖巧,再懂事,又怎麼可能真的不難受?別人對你的惡意,並非你迎合就能消除得了。就像她。永遠也記得,剛進廖家那幾年,即使有吃有穿,身邊的同學還是會悄悄取笑她,說她是沒有爸媽的野小孩。四年級課外生活體驗,老師安排六個人一組,讓大家週末聚合,選擇在組內一位同學家或者在公園野餐。週五那天,她們的小組約好週末去學校附近的公園。沈老太太知道,特意讓周嬸準備了滿滿當當一盒子好吃的送到隔壁給她。然後她到了約好的地方。然後,她在公園等了一整個白天。沿著公園一直走,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她們小組的人。她失足踩進施工的泥坑裡,磕傷了腿,兩條褲腿灌滿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