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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愛吃的東西,現在未必。”程隱撇嘴, 隨口答了一句, 視線掃過正在播放的節目,無趣得很,起身上樓。晚飯的點,沈承國回來。又是三個人一桌,吃完閒聊,天眼見著就一點一點黑了下去。回去是沈晏清送的,和上次一樣,送到公寓樓下車庫,下車時,程隱被他叫住。“我們談談。”程隱一頓,莫名不已:“談什麼?”他側目,看了她幾秒,說:“結婚的事。”“這件事還有什麼要談的。”她道,“沈爺爺已經同意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就這樣。”沈晏清皺了皺眉。“決定事情之前能不能不衝動。”程隱樂了,“哪樣才叫不衝動?”她眸光熠熠,兩邊唇角上彎。那雙眼睛裡像有很多話沒說,內容複雜,但似乎彼此都懂。沈晏清有點煩躁,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她礙眼的笑模樣,亦或是因為別的什麼。他取出一根菸,拿在手裡卻沒立刻點燃。手裡不知是有意無意,加重了力道,煙被捏的稍扁。程隱瞅向他手裡的煙,“換牌子了?這個味道好抽麼?”“嗯。”沈晏清點著火,半截藍半截紅的火苗從火機埠跳出來,過會兒飄起淡淡一層菸草味。“這個味道重。”他說。前幾年換的,換了有些時候了。他的目光順著她的話落在煙盒上,有點出神。青春期的時候,程隱悄悄摸摸學人家叛逆,大人面前乖巧,私下學著抽起了煙——其實她並不會抽,兩口就能嗆得咳嗽,不過是裝模作樣。後來被沈晏清發現,在她包裡看見一盒煙,直接把她罵了一頓,狗血淋頭。她不服氣頂過嘴,說:“你自己都抽,還管我?”沈晏清年紀不大,氣勢卻很足,冷冷瞧她幾眼,瞧得她立刻閉嘴不敢多說。又過了很久很久,隨口問起他當時為什麼不讓她抽,他看書頭也沒抬,答了句:“抽菸傷肺。”……氣氛靜謐,程隱又敲起了車窗。沈晏清皺眉:“哪養成的習慣?”話一問,沒聽她答,反應過來後,車裡又靜了。離開的五年。從哪問起,從哪談起,似乎都不合適。煙抽一半不抽了,他一向這個習慣,剩下半截摁在車置菸灰缸裡。“為什麼不想結婚?”又繞回開始的問題。“為什麼要結。”程隱迎著他的打量,面色平平,“我覺得一個人過挺好。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的確。理由充分。沈晏清沒說話,忍不住抬手旋了旋菸灰缸裡已經滅得差不多的煙。當初結婚的事,本來只是隨口一提。程隱十八歲成年的時候,廖老太太已經病重,廖家顧不上她,她像往常一樣來沈家住,爺爺問她有什麼想要的。當時在爺爺的書房裡,他正在一旁書架前找自己要的書,她被問到這個問題,不停瞄他,不停瞄他,瞄得他皺眉斜了她一眼。她笑嘻嘻衝他咧嘴,然後對爺爺說,“我想跟晏清結婚!”爺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之後樂呵呵笑她不害臊。幾天後,他作為‘當事人’本也忘得差不多,結果爺爺把他單獨叫去書房,問他:“和阿隱結婚,怎麼樣?”怎麼樣。沈晏清現在想起來,都沒辦法準確概括自己當時的心情。有點驚訝,驚訝爺爺竟然真的考慮這件事,又有點不悅,還有一點……說不清的感覺。難以形容。反正最後事情到底是定下了。全家人,包括大伯一家都聚齊吃了個飯,雖然廖家沒一個人到場,她還是笑了一天,一整天都見牙不見眼。“欸。”程隱出聲喚回他的注意,“還有事沒?我上去了。”她邊說邊解安全帶,抬眸一看,他也鬆了那邊繫帶桎梏。“你去哪?”她一愣。“上去坐坐。”說得坦然理直氣壯,扒了鑰匙開啟車門就出去,程隱比他還慢了會兒下車。程隱住在公寓中段偏上,進了屋,客廳有扇落地窗能盡覽對面夜色。他一副客人模樣,往沙發上一坐,程隱去倒了杯水喝,被他一直盯著,盯得沒辦法,只能倒了一杯溫的放他面前。“這裡離你上班的地方近麼?”他問。“還好,距離適中。”“報社忙?”“不忙。我是閒職。”“有空多回去陪陪爺爺。”“我知道。”這人怎麼年歲越長話越多,程隱略微翻了個白眼,起身朝餐廳走,“我去拿點吃的。”端了兩塊小蛋糕出來,他再問什麼,她便藉著吃蛋糕,隨意‘嗯’、‘哦’點頭應幾聲。大概看出她不想聊天,沈晏清沒再說話。相對無言,程隱垂頭自顧自玩起手機,在地板上盤腿坐累了,動彈起來,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趕人。她綁起頭髮準備洗澡,“我這沒地方住。”車上說的話不是開玩笑,不結婚,一間房便住不了他。即使有別的房間,她大概也不會願意給他睡。沈晏清上來確實只是看看,點頭,在她轉身進浴室的時候動身站起。公寓面積中等,一個人住管夠,夜裡顯得過分安靜。綁起頭髮洗完臉,想起落下東西在房裡,程隱門一開出去,邁了兩步,步子頓住。“你怎麼還在這?”沈晏清沒走,站在連線餐廳和客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