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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大半人生,都是建立在付出和得到的關係之上。就好比他們一起去聽音樂會,偶然遇上槍擊襲擊這件事,在那之前,儘管他對她足夠好,但她對他仍然有所保留。而她為他擋了那一槍重傷搶救,離開醫院後,和他相處就顯得自然了很多。付出,然後得到,用另一種說法形容,也可以稱之為交換。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只有拿出什麼東西和別人換,她才會覺得安心、安穩。這個東西是她的骨髓,是她的乖巧聽話,是她一命換一命的恩情……可以是很多東西。現在的程隱,沒有什麼東西能跟沈晏清換了。沈晏清打的算盤,路長,且不易。回去之後,程隱休息了一晚,還沒來得及去找沈晏清,被秦皎一通求助電話打亂計劃。“你說什麼?”“有好多記者在我公司外。”秦皎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她自己是做這一行的,常年和媒體朋友打交道,但江河同源到底還是有差別,面對蜂擁而至的娛記,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和上次一樣,致使她陷入被媒體包圍困境的,還是舒家兄妹。舒窈哥哥發生嚴重車禍的訊息傳開,許多媒體採訪不到遠在國外的舒窈,又想博得版面,便把注意打到了和他們有過糾葛的秦皎身上。秦皎回公司 本故事純屬虛構帶了採訪工具的記者, 有的就快把話筒戳到程隱臉上。程隱出面不比秦皎, 顧忌少,不悅當場擺在臉上。然而還有人不會看氣氛持續追問:“請問對於舒窈小姐兄長遇車禍的事……”“我沒什麼想說的。”程隱淡淡掃視面前一幫人,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做了什麼就承受什麼, 我們的同情心只給該給的人, 麻煩以後不要再拿無聊的事來打擾我們,各位請回。”她不是開玩笑, 說完便指揮前臺打電話叫保安, 一點都沒給媒體留面子。話說到這個份上, 在場媒體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繼續糾纏, 在保安進來之前, 該走的人都走了。搞定門口圍著的人,程隱直奔裡間秦皎辦公室。她的簡單粗暴秦皎是瞭解的,便沒有多問。沒多久,下午兩點有幾家小網站就出了所謂的“採訪稿”,程隱看著嗤然發笑,對文中抨擊她的描述文字不以為意。又過了一個小時不到,秦皎放不下去想去確認一下是哪幾家媒體,再去翻,那些稿子竟然全都刪乾淨了。以為是眼花, 查閱了幾遍,又上全網檢索關鍵字,確實找不到相關內容。上午所有堵在門口的媒體, 帶濃重主觀色彩釋出的“不實內容”,都被迅速處理了。程隱反應過來,馬上就知道是誰做的。原本和秦皎約好一起吃飯,就此作罷,她下樓打車,五十分鐘後到達嘉晟匯隆商廈前。門口保安沒有攔她,放行放得乾脆利索。辦公室裡一派安靜,沈晏清在看檔案,對她的突然出現幾無反應,略略抬眸,語氣相當平和:“來了。”程隱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直直看著他:“網上的報道是你讓人刪除的?”他專注看著檔案,點了點頭。她才剛回來一天,他對她的行蹤和身邊事情瞭如指掌,但偏偏不找她,連個電話也不打。程隱一瞬不移盯著沈晏清,他當然感受到她的視線,仍沒有抬頭,左手持著檔案,目光未離紙頁半分,右手拉開抽屜,從裡拿出一本書放在她面前。“你去沙發上坐一會,有什麼事等我處理完檔案再說。”程隱見他似是真的在忙,默然起身,拿著書坐到廳裡沙發上。兩個人在同一個室內,但空間太大,顯得距離很遠。程隱捧著書,一開始看不進去,漸漸入神,然而一本書翻到快看完,天都黑了,沈晏清還坐在桌前。她重新坐回他對面。這回沈晏清終於合上檔案,他起身,取下掛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外套:“餓了麼,你想吃什麼?”程隱沒答,驀地站起,幾步近前推了把他的肩,將他推得背抵牆。她離得近,手環上他的腰,另一手輕搭在他肩頭。那雙眼凝凝望著他。眸中光線隱約,明淨,再往深了看又似藏著些朦朧不清的東西。沈晏清知道她一反常態是為什麼,也知道她今天是為什麼。他輕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你不用這樣。舒家的事我會解決。你知道,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程隱斂了神色,凝眸看他,說:“既然這樣,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不知是她的話還是她這種以物易物的態度,讓他覺得心裡略悶。沈晏清沒有動,她的手就鬆鬆搭在他腰間。偌大辦公室裡地面鋪滿軟絨地毯,對面牆外,擦黑天際已升起星點。安靜,潮水一樣漫起來滿到快要溢位的安靜,慢慢將四周包圍,他聽到他和她的心跳聲。沈晏清僵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滯緩抬手,極輕極輕抱住她。他知道她有目的,有要求,也知道她的話不一定真,但是沒辦法。她就像空氣,他無法抗拒。“這幾年你有沒有想過我?”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只敢在這個時候問。他把她攬在懷裡,誰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她還沒說話,他先沉沉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