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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著水,懶洋洋調侃:“怎麼了?難得你也會找我。”關非雲的聲音卻不如平時輕鬆,語氣略沉,說:“我店裡剛剛接了一樁喪儀單,孟行言家的狗死了。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接了關非雲的電話,姜蜜連飯也吃不下,當即收拾換衣趕到hoa。巴頓已經在木箱裡裝殮好。關非雲見她來了,沉聲說:“在箱子裡,你要不要看一眼?”他知道她對那隻狗有感情,以前她和孟行言還沒分手的時候,狗說是寄養在她店裡,實際就是跟在她身邊。白天在店裡,晚上在她家,她還常常帶到hoa來,讓它體驗各種為犬類設計的專案。她和孟行言分手,雖然是那樣的分手原因,結束時也鬧得不愉快,但原本以為於狗是無礙的,沒想到這才多久,孟行言竟然就把狗照料死了。姜蜜問:“死因是什麼?”“腸炎。”關非雲說,“送來的時候肛門還有血絲,便血的情況很嚴重。”姜蜜一聽,臉霎時沉了。腸炎。發作起來時間前後也就一個禮拜,大病小病不好界限模糊,但治療猶可挽回,不治,肯定必死無疑。姜蜜抿著唇沒說話,關非雲見她臉色難看,問:“你沒事吧?”她搖頭,“帶我去看看它。”關非雲帶她到裡面放置木箱的房間,兩個店員正在裡面,聽了吩咐,戴著手套開啟箱子。巴頓沉沉睡著,沒有呼吸,沒有起伏,沒有半點生機。……死了。是真的不會再睜眼。打響指,或者喊它的名字,它再也不會睜著大圓眼睛,興沖沖晃著尾巴跑到她身邊。姜蜜怔然站了半天,關非雲扯了扯她的衣袖,三下,她才回神。“沒事吧?”她沒說話。關非雲怕她心情不好,不敢出聲打擾,靜靜陪著,店員更是誰也不說話。站了幾分鐘,姜蜜終於開口:“關上吧。”關非雲示意店員關上,木箱再次閉合。兩人出去,關非雲說:“它身上已經清洗過了,明天下葬。”“火化?”“嗯。”姜蜜朝他伸手,“手機借我用下。”他沒問她要做什麼,知道這個時候她心情不好,二話不說掏出來遞給她。姜蜜撥孟行言的電話,等了有一會兒,那邊接了。她問:“為什麼不帶巴頓去看醫生?”孟行言頓了一頓,“姜蜜?”她不說別的,只堅持一個話題:“為什麼不帶巴頓看醫生?它病得那麼重,你不想費工夫那就把它送到我這裡來,為什麼不?”孟行言說了聲對不起,“我沒看好它。”“對不起有什麼用?明明只是吩咐一句話的時間,同樣是一句話,你寧願在這說毫無意義的對不起也不願意讓人帶它去看醫生,為什麼?“她的語調比平時略高,孟行言沉了聲說:“你冷靜一點。”姜蜜深深吸氣。怎麼可能冷靜,原本不會死的,白白搭上一條命。孟行言道:“我最近事情比較多,太忙所以疏忽了。”頓了頓又說,“……很久沒見你,你最近還好嗎?前幾天我想來找你,怕你不想見我……”“孟行言。”姜蜜打斷他,語氣冷沉滿載怒氣,“你以為我打電話來是跟你敘舊的?我以前沒發覺,只是覺得你有一點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不僅自我,還自私,冷血!”孟行言聽她說話難聽,不悅道:“你有必要說的這麼難聽麼?狗死了我也不想。你就為了這件事打電話找我?我以為你會有別的話想和我……”“我和你沒有別的話說。”姜蜜冷冷回答。巴頓是他們之間最後一件有關聯的事,現在也已經沒有了。孟行言說默了幾秒,道:“姜蜜,你真的變了很多。”姜蜜忽地笑了:“孟行言,在今天之前,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不合適,分手的事情,你一半我一半,都有責任。但現在……你真的讓我覺得噁心!”她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往旁邊圓桌上一放。關非雲過來,擔憂地看她,“別太難過。”她搖頭,聲音低沉:“難過有用的話,世上就不會有後悔這個詞了。”“不是你的責任,發生這種事你也不想的,誰知道他家傭人那麼多,結果連狗都照顧不好。”姜蜜道:“不用安慰我。”關非雲還要說話,她說:“手機在桌上。”不等他再多言,轉身快步走出店門。邵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打姜蜜的電話沒人接,打到她店裡去,店員們說她根本沒去店裡。一整天聯絡不上,實在忍不住打給了關非雲。關非雲一接電話,愣了一下:“她還沒回來嗎?”邵廷皺眉,“她去哪了?”“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郊區,那邊有一個農場,有禽葬墓地,我和她一起葬了狗之後,她說還想在那待一會兒,讓我先回來了。”“葬狗?”“是啊,孟行言家的狗死了,昨天送來,上午火化,下午葬了……”邵廷打斷他的話,問:“地址。”關非雲止了話頭,老老實實把地址報給他。不再多言,邵廷拿了車鑰匙,帶上外套出門。開到關非雲說的農場時,已經是傍晚,和農場負責人打聽過,得知確實有一位小姐下午來為狗辦葬儀一直沒走。問清了墓地的位置,邵廷一邊過去一邊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