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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想要天牛,金落霞覺得她固執。現在她想要肖硯,周娣覺得她主動過頭。固執也好,主動也罷,都無所謂。她只是想要她想要的東西。“那如果要不到怎麼辦?”周娣忽然問,“如果當時你最後還是沒得到天牛呢?”“如果還是得不到……”方明曦眸光暗了一剎,而後揚唇,朝床鋪上的周娣笑,“那隻能看看我還有別的什麼想要的了。”星期四下午正好沒課,肖硯上午提前打過電話,三點來接方明曦。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車先開到他公寓,寸頭和郭刀幾個都在他家待著。包廂定的是六點半,還有兩個多鐘頭,幾個人在客廳裡打牌消磨時間。方明曦牌技差,不參與他們的消遣,在一旁吃著水果看他們玩。肖硯對打牌興趣不大,玩了一會兒便撩手,起身去廚房燒開水。水壺剛放上電熱座,方明曦進來了。肖硯瞥一眼,她晃晃手裡的杯子,“有點髒,衝一下。”寸頭他們誰都不知道他倆私下那些事,遂兩人特意壓低了聲音在水池邊說話。方明曦把杯子衝乾淨,倒過來拿著瀝水,扭頭朝肖硯看。肖硯也看著她,誰都不出聲。她挑了挑眉。肖硯明白她的意思,俯首在她唇上親了下。一下不夠。他剛要抬頭,方明曦勾著他的脖子,學著上回他的樣子親他。客廳裡,寸頭幾人打牌說話的聲音隱約傳來,一種詭異的刺激感令心跳加速。肖硯被她勾得氣息重了幾分,摟著她的背將她壓在水池邊。他的吻像離原上韌韌野草,清冽,粗糲。兩個人都剋制著,不敢動靜太大。“渴死我了——”寸頭的聲音突然傳來,腳步聲漸近。肖硯和方明曦兩人一凜,立時分開,各自往旁邊挪了點。寸頭進來,腳下一頓,“你倆幹嘛呢?”肖硯咳了聲清嗓子,說:“燒熱水。”方明曦拿起杯子解釋:“洗杯子。”寸頭哦了聲,沒往心裡去,開啟冰箱拿了瓶冰啤酒就轉身出去。曖昧氣氛攪得丁點不剩。方明曦倒是鬆了口氣,心虛朝肖硯瞟。肖硯無奈,抬手在她腦後拍了下,“讓你安分點。”……飯點將近,一群人從公寓出來,開車到訂好的酒店。進包廂一看,見上回那個楊柔也在,方明曦心裡登時不大痛快。楊柔一見肖硯來,揚著笑就迎上來。方明曦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摸摸鼻尖,不耐煩聽她說話,走開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們沒說幾句,又有幾個男人過去,和楊柔一起把肖硯圍住。他們說得熱鬧,肖硯趁空,暗暗朝方明曦看過來。她端著水杯喝茶,老神在在坐著,對他聳肩。不只有隊裡的人在,方明曦便沒大喇喇往肖硯身邊湊,和上回一樣坐在寸頭旁邊。跟寸頭幾個算是老熟人了他們對她還算照顧,寸頭和郭刀聊著天也沒忘偶爾瞅她一眼,怕她吃的不好。不多時飯畢,照舊是餐後甜點水果時間,方明曦懶得管被人左一下找去說話、右一下拉去敘舊的肖硯,往包廂角落一窩,躲在盆栽後清淨。枝葉擋了視線,有兩個人過來在盆栽稍前一點站著抽菸,沒發現她的存在。方明曦聽了兩句話,認出這倆人是寸頭和郭刀。往常在方明曦面前他們講話很有分寸,會注意言辭。這會兒沒了女人在,兩個爺們說話不免糙了點。“楊柔還沒死心?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我都替肖隊累。”先是郭刀的聲音。寸頭道:“你又知道硯哥不樂意了?好歹也是個漂亮的女人,多看兩眼不也舒坦。”“肖隊要樂意能捱到現在?楊柔上趕著也有年頭了,你看肖隊眼睛眨一下了麼!”“行行行你說得對好吧。”寸頭白他,讓他小聲點,又說,“反正這女人的事兒我是想不明白,橫豎看硯哥他自己喜歡,不喜歡的再往懷裡塞也沒用。”郭刀嘿嘿笑了下,說:“就肖隊那體格那架勢,依我看,一般身板的女人還真不好應付,這床上可有夠嗆,沒兩下子就得哭爹喊娘。”“像你似得痿著就好?”“你他媽才痿!”……兩人抽完煙,說了會兒話就走人。窗戶開著,煙味被吹散。方明曦捱了半天嗆,還聽了一耳朵葷話,忙不迭找機會走開。在包廂裡看了看,沒有肖硯的影子。她出去找他,腳下幾轉,就在走廊盡頭看到他。肖硯在窗邊抽菸,見她來了,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怎麼跑出來了?”“看你沒在出來找你。”她走到他面前。肖硯替她撩了撩鬢邊碎髮,問:“吃飽了麼?”她點頭,“ 三十四朵肖硯和方明曦在走廊上磨蹭了半天,回到包廂,飯後餐點已經上完,眾人吃喝得差不多紛紛起身,散席前又是一場寒暄。原路回程,郭刀回家,其他人在市裡有肖硯安排的住處,各自回去。至於寸頭,自然是去肖硯那兒。寸頭開車挨個把人送回去,最後車裡就剩他們仨。他在前頭開車,方明曦和肖硯在後座靜默無言。從後視鏡往後瞧,寸頭不由得一笑:“我說你們真是,怎麼老是沒話說,一個賽一個的安靜,那不都成啞巴了麼?”肖硯睨他“你不說話倒是真的沒人當你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