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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看著他,說:“為了幾百塊錢,一條人命,你覺得你做的很對嗎?”“對……對不起……”辜玉君臉漲得發紅,結結巴巴,“我不知道你的腳……”“這和我的腳沒關係。即使踩到空的井蓋,掉進去的是別人,也是不應該發生的事。誰都不應該因為這種原因受傷。你懂我的意思嗎?”辜玉君過了很久,點了點頭。周窈見他抿著唇,隱約能看出臉上有自責的意味,說:“七字街拐角的麵包店有收臨時工,做一個星期就可以掙到幾百塊。如果你真的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把用掉的錢掙回來,你可以偷偷放到警局門口的信箱裡。……就是別露臉,你只用了那麼多,可是井蓋可不止只值那麼點價錢。”辜玉君看著她,還沒說話,周窈又說:“如果你做得到,下次你出現,我請你吃剛剛那家店裡那個又大又圓的豆沙包,很甜很甜。”言畢,周窈轉身走回小賣部,不再管他。陳許澤上完課出來,見辜玉君站在周窈坐的小賣部門外,稍有意外,但沒什麼多餘反應。周窈一見他,唇邊笑意揚起,兩人並肩,轉身踏上回家的路。辜玉君在後頭原地站了很久,忽地大喊:“我一定會掙到的!過一個星期我一定會來!”和陳許澤回家路上,周窈對他說了這件事,陳許澤語氣淡淡:“你管他幹嘛。”周窈笑說:“其實你也想管對吧。”陳許澤撇嘴,“沒有。”“才怪。你想騙我?”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胳膊,“你一個表情啊,我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上次江嘉樹就說我特別厲害,都不用靠說的,看你動作就知道你想表達什麼意思,他們可佩服我了!”她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微微昂著頭,對於自己對他的瞭解,覺得十分了不起,帶點可愛的小得意。黑暗中,陳許澤勾起嘴角,聲音裡染上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輕聲:“是嘛。”“當然啦!”“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哪有當場就考的?而且這麼黑,你的表情……”兩個人回家的路,雖然長,夜黑而濃,寒風陣陣,卻讓人覺得,比行經而過的萬家燈火,還要暖和。 一萬九萬和周窈約定之後,一直到第七天,辜玉君都沒出現。心細的迎念發覺周窈似乎在等什麼人,問她,她只搖頭,說:“沒什麼。”然後走的時候目光還是忍不住朝另一個方向看,但迎念看得出她並不怎麼難過,眼裡反而確信更多。至於她在信什麼,誰也不知道。辜玉君沒有食言。他再次出現,是在和周窈約定的十天後。和以往大不相同,他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他身上不再是髒亂的舊名牌,而是一整套八中的校服,外面照著新的棉衣,身上衣著乾淨簡潔,那頭頭髮剪得更短,五官看起來反而明朗了很多。“我在麵包店打了八天的工,因為打碎了一個盤子,老闆扣了我半天工錢!”話是辜玉君私下偷偷和周窈說的,帶著點小憤然,下一秒卻露出笑意,“不過我把井蓋的錢還上了,趁天黑偷偷塞進他們的意見箱裡去了。”他小聲說,“我穿的很嚴實,還有帽子,絕對不會被拍下發現!”好好的,乾的還是正經好事,也能被他說得像是在做壞事一樣,周窈無奈,暗自笑了笑。目光落到他的校服上,周窈問:“你的衣服……”江嘉樹他們都圍了過來,“不會是你從誰那搶的吧?”男孩子說話隨意,江嘉樹也不怕跟他打架,開口就沒遮攔。辜玉君瞪他一眼,假意揮拳頭,被江嘉樹揚下巴示威回來。“我回八中上學了。”辜玉君說,“我本來就是八中的,只是之前辦了休學一直沒去而已。”聽見這話,周窈才算是切實地驚訝了一瞬。看見她眼裡閃過的神情,辜玉君笑得開心,“沒想到吧?”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掛著藍帶子的學生卡,“看,這就是我們八中的校牌,上面有我的照片和名字——不是偷來的!”年齡,出生日期,還有班級,名字等等,校牌上都寫的很清楚。江嘉樹等人挨個看了一遍,而後想起來,自己雖然是七中的但也有這玩意兒,立刻扔還給他,“有什麼新奇的,跟誰沒有似得!”辜玉君笑著,看了眼周窈,微微抬起的下巴,帶點只有她和陳許澤懂的得意。不知為何,周窈看著那校牌上他的照片,總覺得,陽光開朗了不少。咳了聲,辜玉君說:“我是來要我的豆沙包的。”“什麼豆沙包?”迎念問。周窈沒多說,徑自去小賣部買了兩個熱騰騰的豆沙包,用紙袋包著,遞給辜玉君。他接過,狠狠咬一大口。江嘉樹看著吐槽:“嘿,那麼燙的東西,皮真糙!”沒人問周窈為什麼給他買豆沙包,大家都不笨,看得出來,這個辜玉君和陳許澤之間似乎有些問題存在。然而周窈和陳許澤都避而不談,那麼,他們便不會去問。辜玉君一邊吃豆沙包,周窈一邊問:“你回學校了,那你……住哪?”他稍低頭,撕掉周圍一圈紙,眼裡還是閃過一些陰霾,但很快那點沉重就被照下來的日光取代。“我在我姨夫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