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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巧合呢?”宋一反問,看著宋四像是被堵住了嘴一般。“這件事你一旦稟告,一定瞞不了趙叔和少堡主太久。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試探大公子?”會。而且是一定會。少堡主會試探大公子,動機是什麼根本就不用累述,畢竟拋開武林盟主這個身份,宋家堡堡主這個身份更加具有實權和分量。在大公子身份不明且沒有找到之前,少堡主要是從堡主手上接過了這個位置無可厚非,但現在大公子找到了,並且尋回。那些原本就中立的,還有並不認可少堡主的人,會不會倒向大公子那一邊而如果大公子會武功的事情,又會變成籌碼,和更加威脅少堡主位置的誘因。少堡主會不會以試探為名實則趁機重傷?或者說,挑撥莽撞的趙叔以試探大公子武藝為由,趁機渾水摸魚?這並不是他們把幾乎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宋知尚想得太壞,而是因為亙古以來,沒有任何人會逃過對權力和地位的誘惑。甚至有的時候,是被身邊的人推著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也一樣。“這幾天你應該透過潛伏知道了大公子的武功水平。”宋一的話還在繼續,“你想就算他真的察覺到你的位置了,但武功造詣上,能夠比得過從小由堡主親自調教的少堡主?”不能。“大公子身上的武功,有,還不如沒有。”善水者溺於水,善戰者歿於殺。多少武藝高超之人都死在武功比試等上,更何況大公子還是個連半壺水都及不上的三腳貓?一旦被人知道大公子會武,先不論好壞,都會在言語上進行挑撥,打鬥之中難免失手,誰也說不清的事情。既然說大公子會武會招惹來無窮的禍事,那還不如干脆不說,就讓所有人認為大公子完全不會武還好些。“那……按下?”宋四想了想,看向宋一。宋一靜靜的看著宋四,背在身後的右手緩緩伸出,從掌心向上慢慢翻轉成掌心向下,並做了一個‘按’的動作。宋四點點頭,決定守口如瓶。繼續和宋一站在廊下角落,等著處理完飛鴿傳書來的緊急事務的宋易在處理完公事後,叫自己。不得不說,這是宋青衣的幸事。就像宋一說的一樣,此刻要是宋四向宋易稟報了宋青衣會武功的事情,一定不會安生。一個會武功的宋青衣,和不會武功的相比,肯定是後者更加讓宋知尚更能夠放下警惕。就算當年九公子留下的劍法和武功秘訣驚世憾俗,但宋知尚畢竟是宋易手把手調教出來的,可以說從滿月開始連洗澡水都是特質的強身健體功效的藥浴,堅固其筋骨,開拓他的經脈,不得不提,和其他的少年俠客相比,宋知尚絕對當之無愧。更何況,武功招數這種東西也需要不斷在實踐中運用才可以熟練且應對得當。現在的宋青衣在內力上,確實已經高過宋知尚,但要說真刀真槍的打,卻不一定會贏。因為現在的宋青衣,手腳的反應速度,還趕不上腦子的反應速度。這需要練習,大量的練習和喂招、打鬥才可以實現。而在此之前,低調,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所以說,宋一在宋青衣還沒有完全成長出來前,真的是幫了很大的忙。然而世界原本就是因為很多小事而改變的。但這些都是後話,“大公子去縣衙幹嘛?”趙叔聽了宋四的話,在宋易都還沒開口之前就先跳了起來,不過他隨即覺得自己的舉動不對,又訕訕的坐了回去,在椅子上動來動去,跟屁股下面長了釘子似的。那副模樣被安靜站在宋知尚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的荷花見了,面上神色不動,但心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在跟著宋知尚的第一天,她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只有成為和宋知尚一樣的人,才可能活得長久,且活得好。她的少爺,不喜歡蠢蛋,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尤其是像趙叔這樣的蠢蛋。所以,趙叔在宋知尚的眼裡,也只是個可以隨意打破的東西吧?雖然跟著宋知尚的時間非常短暫,但卻不妨礙荷花多多少少有點把到了宋知尚的脈。有些人待在一個人的身邊幾十年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這種人和自己院子裡的一棵樹一棵花有什麼不同?不懂我的,就沒有資格讓我去正視,那麼隨意毀去又有什麼關係?宋知尚,就是這樣覺得的。荷花突然覺得,這樣的理論雖然荒謬,卻並不是毫無道理。在一起時間久又怎樣?你連我是怎樣的人都不知道,又和外面的草木有什麼不同,就像她的大嫂,她雖然從沒正眼看過她,但也因為她是自己哥哥的妻子,生下了根兒,所以容忍她。可是對方回報的是什麼呢?沒有心肝不懂感激的東西。毀去了,也沒什麼不好吧?但……荷花面上臉色不動,心裡卻因為他們談論到‘大公子’的時候,想到了那個站在大公子身邊的青年。……那個時候,是他救了她,不會武功,沒有好看的華麗耀眼的衣裳,但就是他跳出來幫她狠狠揍了那兩個小混混。明明,也並不比自己強多少,卻還是出手了。心裡有絲絲甜意,帶著少女的芳香在內裡獨自發酵。“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