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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問話讓護衛隊隊長挺直了腰背,即便知道南宮夫人根本就看不見,也依舊從語氣到態度姿態上表現了其恭敬,甚至考慮到出發前夫人說的堡主現在久病纏身,什麼事情都要輕聲再輕聲後,更是在話出口前自動低了幾個音。“回夫人,還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之後裡面無話,但也讓護衛隊隊長明白對話已經結束,自覺乖順的騎馬微微離開馬車一定距離,繼續前行。自然也不會聽見南宮夫人在靜默了很久後,輕輕傾身,依靠在身邊擺放的某物上,保養得當的臉貼在上面,一片冰涼。她的眼裡滿是柔情蜜意,可眼底卻帶著渾濁和瘋狂之色。“你看,馬上就要梁山了……”南宮夫人微微一笑,帶著絲絲甜意,像少女像情郎微微得意的撒嬌和炫耀自己的勝利一般。——“你曾經一直沒有給知尚的,現在我就要做到了。”貓眼微睜,仔細觀察會發現南宮夫人的眼珠似乎在不受控制的無法完全定焦,微微晃動。“……就要做到了。” 等南宮夫人帶著宋堡主上了梁山安頓好後,其餘人等才接到訊息,副盟主和其他門主掌門們原本想要求見一下幾乎已經多年未見過的宋堡主宋易,卻和所有人一樣被南宮夫人以‘堡主需要靜養,但也著實擔心最近江湖中的事情,所以才帶病前來,但看望就不用了,還望見諒’為理由回絕。等打發了一干人等後,荷花才踩著時間來求見。一進室內就聞到了曾經在宋家堡聞到的那股子透著詭異的味道,她強制鎮定下來,朝南宮夫人微微施禮,“夫人。”“唔……”南宮夫人坐於上首,斜依在上位輕輕的揉著眉角,微微蹙眉閉眼輕聲,“知尚還是在忙?”平靜的語調中,卻帶著一股子戾氣和譏誚。“……是。”荷花硬著頭皮回答。南宮夫人在聽了以後,無聲輕笑,明明笑中不帶半分嘲諷,卻又深深的透著這股子意味。靜默了半響後才緩慢開口。“行吧,我也乏了,知尚會來找我的。”荷花沒問為什麼會覺得宋知尚會來找她,因為這個問題並不是她可以問的。在躬身退下室內又恢復了平靜後南宮夫人才又對著除了她以外,再無旁人的室內開口。“……你上次給我的藥已經快要用完了,我得再買點兒才行。”比烏鴉還難聽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中間還依稀可以聽得到水聲。隨即一個渾身藏在黑袍子下的人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不是給張勇毒蠱的鬼大夫又是誰,他的聲音依舊難聽,但不知因為什麼卻興奮快活著,就像是剛剛才解剖了一具上佳的軀體一般。鬼大夫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後超南宮夫人微微一躬身,笑聲陰測測的。“夫人,我可以為您配置一副更好的藥,而且也分文不取。”合攏的貓眼在鬼大夫的話音剛落後緩慢的睜開眼,先是懶洋洋的落在某個室內的器皿上,之後才緩慢的移到鬼大夫的面前。“錢財兩清比較好些。多少你開個價,不然……我也不敢再找你。”鬼大夫聽了,聲音再次嘎嘎作響,像是明白了南宮夫人的意思一般。“夫人誤會了,這次,我想請夫人幫個忙,就當是抵了藥錢。”“你先說說看?”南宮夫人依舊懶洋洋的斜依在那裡。“請南宮夫人幫忙給我找個人。”鬼大夫微微躬身。“一個……在懷城宋城主身邊的先生。”對任何事物似乎都沒興趣的貓眼終於變得精神和神采奕奕了起來,她看向鬼大夫。嘴角隱隱帶笑。“誰?”“叫顧暫。”貓眼欲裂。厲色重問。“誰?!”————————————————————————————————-“阿秋!”顧暫打個噴嚏,疑惑的揉了揉,正想著會不會是他家青衣在想他的時候,旁邊的小青已經丟了手上的東西就撲了過來,動作之敏捷迅速,比他這個自詡有點武學基礎的人都要靈敏。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口中各種關心詢問,“先生你沒事吧?為什麼打噴嚏?是感冒了嗎?頭痛嗎?冷不冷?嗓子痛不痛?不行我還是給你叫大夫吧。”“等等等等。”顧粑粑苦笑不得的把就差準備剝光他的衣服,從裡到外好好檢查一遍的小青從自己身上給撕了下來,擰著少年的後領無奈的解釋,“就是恰好鼻子癢打了個噴嚏而已。”“真的沒事?”小青依舊不放心。“沒事沒事,你太緊張了小青。真沒事,我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顧暫拍了拍小青的肩膀笑著說,“來吧,繼續工作。”“嗯。”小青擔憂的看了顧暫一眼後才重新拿起剛剛被他丟到大鍋裡的大勺子,準備繼續給排隊領取今天的中藥的大家打藥,沒想到一抬眼,就看見不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身邊的顧暫不說,還退得遠遠的。這幅模樣根本不需要他們開口,只是那眼神和臉上一點都不掩飾的神色就已經讓小青明白了其中含義。心中不禁怒火中燒的同時也感到無比的心寒,用大勺子在鐵鍋邊緣重重一敲,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震懾了所有人,並在他們後退了一步的時候怒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