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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是姐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墨淮之嘴角帶笑,話語中多少有些咬牙切齒。
奶糰子嘴角上三分涼薄四分譏笑兩分揶揄一分狹促,嘲笑值拉滿。
他莫名的勝負欲上來,不想被看輕。
至於原因還來不及多想,已經先行動作,一把拎起白暖暖將她放在肩頭。
“哇咔咔——”
白暖暖興奮。
這是準備夜探哪裡?
剛剛的怡紅院嗎!
她睡醒了,精力充沛!!
是時候看看這天音葫蘆裡賣的什麼千年老藥渣。
“暖暖。”墨淮之有些無力,難怪人族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暖暖這興奮的勁頭。
小孩子都這麼活潑好動的嗎?只養過這一個娃的墨淮之心有慼慼。
坐在墨淮之肩上的她小腿亂晃,八卦啊八卦,青樓裡面的八卦可是數不勝數,想當初就是靠著這些桃色緋聞才捱過一年又一年的。
天音將地點設定在這兒,其目的豈不是昭然欲揭。
“怎麼了?”
“把披風圍上。”墨淮之取出一件梅花色小版的披風,“外面冷。”
“不不不!”白暖暖搖的撥浪鼓似的,滿臉抗拒。
哪家好人逛青樓捂得嚴嚴實實的,進去都要惹人發笑。再說,就沒聽說過妖是怕冷的。
主打一個油鹽不進,誓死不穿。
“可以,冷了再和我說。”墨淮之將披風收了起來,將白暖暖從肩上挪到了懷裡,遮嚴實了,這才前往怡紅院。
出了客棧,街道上除了打更的和巡邏的人,幾乎寥寥無幾。到了怡紅院那條街更是悽清,街頭巷口空無一人。
只有怡紅院高高的紅燈籠掛起,在漆黑的夜色中散發著朦朧的幽光,像是深夜巨獸匍匐在此,靜等著行人經過,找尋時機一口吞下。
噠,噠噠……
墨淮之落地,鞋底踏在青石磚上發出輕微響聲,被空蕩的街道無限放大,在其中迴盪。
緊閉的房門門窗,斜放著的桌子凳腳,家家戶戶皆如此,甚至街道上聽不見小孩的啼哭聲與家禽的啼叫。
安靜的有些過分。
白暖暖伸出胳膊,耷拉在墨色披風的縫隙中,緊接著鑽出頭。
“這也太安靜了。”
“確實,估計就是那怡紅院了。”這下是不想帶小傢伙去都得去一趟了。
到了怡紅院門前,絡繹不絕的人像是憑空出現,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前熙熙攘攘,漂亮的紅倌捏著袖子拉客,但凡是熟識的熟人就順勢栽倒其中,兩人摟摟抱抱的往裡走,緊接著門後又會出來一位漂亮的紅倌。
看得白暖暖失望的搖了搖頭,這編故事能力不行啊,而且這場景能不能柔美一些、悽慘一些,怎麼搞得鬼故事一般嚇人。突然出現、突然消失什麼的很影響觀感的好不好!
墨淮之低頭看懷裡的奶糰子,非但沒一點兒害怕,眼底還有幾分失落,準確來說是失望。
墨淮之:“?”
暖暖在期待什麼?
墨淮之糊塗了,女孩子的心思挺難懂。
哪怕是暖暖這個年紀,也讓他摸不著頭腦。
“進去吧。”白暖暖率先出聲。
在怡紅院周圍的活物簡直是雁過拔毛,只要有人半強迫半自願的基本都被女人簇擁了進去,他倆站在這兒跟看不見似的。
那多半是幻境了。
白暖暖看出來了,墨淮之自然也看出來了。
跨過門檻周遭的一切又變了。
耳邊不再是靡靡絲竹之音,眼前不再是嬉戲怒罵的恩客,而是破落殘敗的內裡,坍塌焦黑的房梁石柱。
人來人往的大廳被傾倒的石牆所覆蓋,壟斷大廳的歌舞臺子依稀還能看見原本的框架,地上、支楞的枯木上覆蓋著一層厚重的灰塵,彷彿是歲月留下的灰燼。
破碎的牆體上殘留著斑駁的塗料,像是褪色的回憶,無力挽回的過往。荒廢的屋子被荊棘和藤蔓纏繞,雜草叢生、鼠蟻橫行,失去了往日的盛景與生機。
儂否記得當初的承諾——
奴依舊在此等~官人,
歲月幽幽,年歲愁愁~
靜看花開花落~
春來秋去~官人~~
山勢海盟,挑燈夜談,
相識相交相知~
那年杏花微雨,
定下良緣,
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