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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下打量他:“你們學校校服真好看。”他聳聳肩:“穿我身上哪樣不好看?”瞧瞧,這就是白瑛,他說完都壓根沒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對頭。在外人面前他是不會說出這麼羞恥的話的,在我面前就跟智商情商都下線了似的,類似這樣的羞恥發言多得不得了,無比的放飛自我,好比如:——這種顏值粉絲也好意思吹漫畫裡走出來?我這種才能叫吧。——打死我我也不會接受這麼蠢的採訪。(我:你還不是高考狀元呢——)我從出生就是了好嗎。其實我也挺理解他的,凹了太久的學霸美少年王子人設,肯定是太壓抑了,我就是他放飛自我的天堂,雖然他表面總對我很嫌棄很挑剔,但我堅信他一定很愛我,因為沒有我他根本就不行!這麼一想,就總是很容易原諒他了——好訊息是白瑛沒有選擇住宿,所以平時我倆還是能碰個面啥的,壞訊息是我們不順路,所以新學期開始我就再也不能蹭他的車了,他也得自己買包子啃了。就這樣我升上初三,他上了高一,初三下學期剛開學,我又聽說他已經升高二了,直接無縫跟進高二下學期的課程。我毫不懷疑再讓他這麼跳下去,改天他都能當我班主任了。最煩人的是我媽,她讓白瑛照顧我還讓照顧上癮了,我考試不理想,好吧是很不理想,沒了白瑛,我現在是徹底原形畢露了,開完家長會回來那天,我洗完澡出來就聽見我媽和白瑛的媽媽正通電話,讓白瑛來幫我補習功課!天惹,白瑛都跳級讀高中了,我還在讀初中,而且我特麼還不及格,我能讓這個從小和我一起穿連襠褲長大的哥們來給我補習嗎?我不要面子的啊?!我媽看抗日神劇,我就站她面前一個勁兒抗議,我身後是愛國學生們集體抗議帝國主義的聲音,我說:“不行!不行!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我媽被我搞煩了,在日本鬼子的炮火聲中直接把遙控器往我身上扔:“你什麼時候總分能有白瑛的三分之一了我就準你不同意!”我捂著被遙控器擊中的下巴,蹲下來心酸地撿起地上的遙控器,把摔出來的電池上了回去,心中只有一個字:慘。真的慘,我的成績還考不到白瑛的三分之一,而白瑛就要來面對我史上最差的一次成績了。我把遙控器放回沙發旁的電話櫃上,那上面還放著一張我和白瑛嬰兒時期睡嬰兒車裡的照片,曾經還咬過同一款奶嘴,如今相煎何太急。週末白瑛就來給我補課了,我媽是個可恥的顏控,都這把年紀了還喜歡看《花樣男子》《一吻定情》,看偶像劇和綜藝節目時還會真情實感地感慨現在的小鮮肉一個個濃妝豔抹,還不如白瑛素面朝天耐看。她有時還嫌我沒有少女心,不能陪她聊小鮮肉,我要是每天對著小鮮肉對著白瑛發花痴,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把我送去電擊……白瑛一上門,我媽又是倒果汁又是準備小點心,我常年關在臥室裡獨自用功(睡覺),啥吃的也沒有,我感覺白瑛才是她本命,我連牆頭都不算,充其量就是個充話費送的兒子。白瑛說不用了阿姨,還是補課要緊。他一進我屋,把門在背後一關,就又從那副優等生的虛偽樣恢復成了不鹹不淡的尊容。我心情很複雜,就倒床上,翹著二郎腿說不是我想找你來的,是我媽找你來的,你自己答應下來,那桌上的作業你幫我寫了吧!我話都沒說完就見他站我床邊,俯瞰著我冷冷道:“你媽不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現在能考全年級倒數 補課也有各種風格,白瑛這種我打算管它叫恐怖教育,我從小拿捏在他手裡的把柄太多,有些我自己都忘了,他居然還記得,如果我敢反抗他,或者表現出消極學習的態度,他就會隨機挑出一個來威脅我。例如我小時候不喜歡吃雞蛋,我媽每天早上又非強迫我吃,我就假裝帶路上吃,等出了門就把雞蛋偷偷扔了。白瑛提起這茬,我聳肩說你又沒證據,他居然能從手機裡翻出幾張照片,全是我站得老遠對準垃圾桶投擲雞蛋的畫面,我那時才十一二歲吧,貓著背撅著屁股,掄起胳膊把清清白白一顆雞蛋拋進垃圾桶裡,畫面看著特別羞恥,也非常罪惡。我現在也後悔啊,不管是從雞蛋的角度還是把柄的角度,可是悔之晚矣。我盯著他的手機:“這裡面還有什麼?”他拿起來翻了翻,我趁他低頭突然撲上前搶手機,他像有讀心術一樣抬腳往書桌上一蹬,椅子就滑到我夠不著的地方了。“你搶了它也沒用,”白瑛邊低頭劃拉照片邊說,“我電腦裡都有備份,我的電腦你也進不去,進去了你也找不著,哦對了,阿姨還不知道我從小幫你偽造簽字的事兒吧,那些簽字的照片我都保留著呢。”這事兒我是知情的,每次簽完字他都會拍一張,都是當著我的面拍的,但當時他是這麼告訴我的:“姜赫,我覺得應該把這些簽字拍下來,以後好比對著一點點進步。”我那時只覺得他真的好思慮周全啊,而且是把這件事當成畢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