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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我不開心,他考全省第一對我來說就是他要走了。吃完飯我一個人坐包房外走廊的沙發上玩手機,白瑛走出來,在我旁邊坐下,包房裡很熱鬧,走廊裡很安靜。“你都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他問。我放下手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問你想好填那個學校了嗎。以他的成績和國際大賽的履歷,哪個學校不是任他選啊。白瑛搖搖頭:“沒想好,有什麼建議嗎?”我言不由衷地說:“a大就很好,他們的計算機專業領跑全國的。”那年十七歲的白瑛低頭看著我手機上的遊戲,不置可否,我玩完一局後,他忽然說:“姜赫,能為我加把油嗎?”像個已經長大成人,比我大很多歲的哥哥。我閱讀理解一向不好,但我從來不認,因為我分明能理解那些題目,我只是無法表達出我的理解,就像這樣一句話,沒有人聽了比我更明白,比我更難受,但我依然不知如何表達我感覺到的,不知道答案該選a還是b,選能,還是不能。我只能低頭玩著遊戲,假裝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沒察覺他在看我。後來全校都跌破了眼鏡,因為白瑛填了一所並不頂尖的大學,報考的依然是計算機專業,雖然那所大學排名也不低了,他們的計算機專業在國內也小有名氣,但是趕a大這樣全國綜合排名第一的大學還是有一定距離。我不能理解,沒人理解,我想包括白瑛的父母都無法理解,然而誰都無法再做什麼,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想過問他為什麼,他走的時候我還去送了他,送他去機場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去他家幫忙提行李的時候阿姨沒在,他爸也沒來送他。我們拉著拉桿箱站在路邊等計程車,我本來可以有機會問他為什麼瞞著大家填了這個學校,為什麼沒有填a大,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問不出口,事已如此,也似乎並不需要再問那麼多。到了機場,送他到安檢口時,我和他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一會兒讓他小心東西別丟了,一會兒讓他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像個操不完心的老媽子。離別的時候到了,白瑛從我手裡接過行李,說:“那我走了。”我說嗯。我看著他透過安檢口,又和他揮手道別,想到他走了,心裡空落落的,轉身離開時又忍不住回頭,我們像有心靈感應一樣,我看見他也在人海中回頭,朝我又揮了揮手,似乎對我說了什麼,然而機場太吵了,我只看到一個短短的口型。他走後我一度很不適應,從幼兒園時代他就陪著我,突然高中的後兩年我身邊再沒這個人了,別說心態上了,連身體上都習慣不了,我還是習慣坐在他單車的背後,打瞌睡時把頭靠在他背上,天冷時把手揣進他兜裡,習慣在網咖時坐在我右手邊的人是他不是別人。雖然他把那倆山地車留給了我,但我每次一個人騎著它上學,就覺得孤獨,後來我把車還給了阿姨,重新過上了坐地鐵上下學的普通高中生生活,每次被地鐵晃得打瞌睡時我就不由自主往前靠,好幾次差點一個點頭栽地上,每回去網咖我總是忍不住找右邊的人說話,老被右邊的哥們看一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