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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垂下頭,“是,沒了。”他早就知道,母親沒了,但是沒有人親口告訴他他便可以假裝她還在。現在,他最信任的大哥跟他說沒了。“莫名賊子,你的賤命如何值得我娘用命去博?!”他雙手捂住眼角,淚水大片大片滲出來。木青再次艱難地開口:“……太子,太子已經登基為新帝。只是……”他用力抹了抹眼睛,半坐起身子看著木青:“只是什麼?”“……太皇太后將望周鎮一事給壓下了。”木青艱難地說了出來。“壓下了?”他茫然地看向木青,“這是什麼意思?昌王謀逆,意欲謀殺太子,這怎麼能壓下?!”木青不忍地看了他一眼,“昌王謀逆,劫殺的不是太子,而是章府的孫小姐章文靜,”深深吸了口氣,嘲諷道,“是以他的謀逆之名成立不了。”霍音從床上一下起來,扯得內臟一陣生疼,“可是,可是他明明衝著太子去的,若不是大哥你將太子安排另一條路回京,他截殺的就是太子啊!”霍音眼裡的不可思議和震怒,他看得真真切切,他又何嘗不是?靜兒催馬拉著車子躍下黃河的那一剎,他便已經生出將昌王撕成碎片的恨意。但是太皇太后說:你們說昌王殿下在望周鎮北的密林裡截殺你們,可有證據?是有人看見昌王殿下了還是有人聽見昌王殿下了?是的,沒有人說過那個蒙面的人是昌王,所有的死士都死了。霍音也是他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死無對證。霍音:“我就是證人啊,我親眼看見昌王率領著一批死士前往望周鎮截殺太子。”木青看著他:“他可曾親口跟你說過要截殺太子?”霍音搖了搖頭。木青又問:“一路而來,他可曾摘下過面巾?”霍音又搖了搖頭。木青又道,“方才的話也是門下侍郎章惇問我的,章大人如此老謀深算都沒法將昌王釘死在謀逆之罪上,我們又能怎麼樣?太皇太后有意維護,我們又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又能奈他何?”霍音跌坐回床上:“難不成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伺機再起?大哥,我母親,還有章府的孫小姐,還有死去的殿前司的兄弟們,我們怎麼向他們交代?”“太皇太后已經奪了他所有職務,並不許昌王府再養府兵。”木青微微仰頭,嘆了一息,“有些帳你我只能攢著慢慢算了。伯母、兄弟們還有……靜兒,都會理解的。”趙煦哭紅的眼睛和決絕發誓一定要為靜兒討回公道的樣子印在他腦中,這筆賬終究還是會有清算的一天的。霍音按著胸口咳了幾聲,苦笑著搖了搖頭,“截殺儲君,謀逆大罪居然就這般算了……大哥,我……”一拳砸在床沿上,這不豈是窩囊而已?木青:“你且好好養著,你的傷太重,暫時別回京中,畢竟……”霍音抬頭笑了一下,“大哥總是這樣,不好的事情便說不出口。不就是我傷得太重,就算復原了也不可能如從前這般,還有就是大哥想叫我躲在此處別回汴京,若是被昌王發現我還活著,只怕他不會放過我。”木青面露赧色,而後又道:“也是聖上的主意,如今你是唯一可以直接指正昌王的人證,他不希望在扳倒昌王之前你先沒了。”霍音眸光亮了一下,“你是說新帝想要治昌王的罪?”忽而又黯了下去,“新帝不過八歲小兒,就算親政也不是是何年何月。”木青默然不語。良久,霍音開口:“朝中事,世間事,公平無處可尋。大哥,我這次也算是死過一回了,勞煩大哥將我名冊劃去,世上再無霍音此人。”木青沉默良久,答,“好。”“我將為我娘和章小姐點長明燈,直到我生命的盡頭。她們的犧牲沒有人記得,但是我不能忘。還有殿前司的兄弟們。”他慢慢躺下,目光漸漸變得沉寂。母親說“大丈夫直面險惡是英雄,以身犯險是英雄,還有一種英雄是忍辱負重”,其實母親還說過能:放下、容忍,才是真的英雄。以前的他一腔熱血,想著報效家國天下,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名載史冊。如今他不要做英雄,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寧可守著盲母過個清貧平淡的日子。放下、容忍。一切皆是空,了空罷了。作者有話要說:了空大師啊,異修的師父咯。還更一萬字的番外,寫寫異修學醫怎麼樣?☆、番外五戰鼓擂響三遍,打頭的馬陣率先衝了出去,迎上對面的敵軍。頓時,吶喊聲、廝殺聲、刀兵相接聲……充斥著整個山谷。“燒水,把這些藥煮上。”一名頭戴方巾,身穿兵卒服色的人正指揮若定。讓軍醫營的人有條不紊地忙開來。前邊的那座城已經攻了半個月,卻絲毫沒有進展,卻因為霧瘴死傷了不少士兵。守城的原本是嶺南轄下一個縣城裡種田的百姓。只因不滿當地府衙的稅捐,一個不怕事的頭頭跳了出來,糾集了一群原本就是對衙門心懷不滿的烏合之眾,打砸縣衙,砍了縣令的腦袋,豎了杆旗幟自立為王。府衙接報後只寥寥數語奏報朝廷:……刁民糾集鬧事,打砸縣衙門、驅趕官役……朝廷接報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