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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元扶著柳葉的肩頭將她細細看了一遍,呼了一口氣,調侃道:“我以為柳大人被拍花子的給拍走了,正想著我該如何向朝廷向吏部向……如凝姑娘交代呢。”柳葉用力甩開的他的手,皺了皺眉頭,“不勞卓大先生勞心,你自己不要被拐走就是了。”卓元復又拉起她的手,“我瞧著還是這樣比較穩妥,要丟一起丟了,要回一起回了。”柳葉奮力甩了一甩,沒能甩脫,不由得面色微紅,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娃,何必如此。”卓元竟然顯出一副無賴樣來,“萬一我丟了呢,牽著你,還能有個伴不是?”就這樣,兩人互相牽絆著擠出人群,走了一段方鬆開手。“想不到伯植的手這麼軟乎,好像女子。”卓元嘿嘿笑了一笑。柳葉瞪了他一眼,自顧往前走去。一路行去,嘈雜之聲越來越遠。拐過前頭的彎便是通往碼頭的路,算著時辰,採買的人也差不多要回到船上了。繞過一家茶棚,再拐過那個存放貨物的倉房,泊在碼頭的船出現在了視野當中。水波浪起,船身上下浮動著。幾個值守的官兵或歪著身子靠著船舷之上,或垂著腦袋立著……越近船隻柳葉心中不詳之感越強。一個稍大的波浪推動船隻,晃了一晃,一個官兵頹然倒下。柳葉拔腿便要往船上跑,背後一隻強有力的手將她一把拽回,直至退到倉房拐角處。“出事了,你看不出來嗎?”柳葉使勁扭動手腕,企圖掙開禁錮。卓元依舊毫不鬆懈,“正是因為出事了,你才不能貿然上船。”柳葉氣急:“寧俊生,賬冊,都在船上,三十萬緡專銀啊,很有可能更多……”卓元將一直勉力試圖擺脫他的人推到牆上,按住,聲音低沉卻有力,道:“你知道殿前司是大宋最精銳的禁衛軍嗎?知道木都點檢是大宋未等她登船,一陣刀兵相接的聲音從艙中發出,繼而一個接一個人影被拋了出來。木青提著清月刀,緩緩走出船艙,雙目如鷹掃過一地□□不斷的人,“說,是何人派你們前來的?招供者可以饒一狗命。”柳葉眼睛掃過那尚未出鞘的清月刀,顯然,這些人加在一塊兒也不是木青的對手。鬆了口氣之後,將手中的棍棒扔去一邊。幾個身著尋常百姓服色,卻面目狡猾,目光遊移不定的人聞言,停住了打滾,面面相覷。清月刀還在刀鞘之中,木青將它往甲板上一柱,那幾個人的身子頓時震了一震。有人鬆動了,艱難地起身,“將軍饒命,我說,我說,是……”後面話音淹沒一口噴薄的鮮血之中。接著又有一人口噴鮮血而亡,又一個……片刻之間,數人皆命歸西天。“一個活口都沒有。”柳葉衝到甲板上,十分惋惜。木青蹲下身子檢視了一番屍體,“他們提前便已經被人下了毒。”沉吟片刻,“看來,來者並非真的想劫走寧俊生,不然不會派這個幾個三腳貓前來。”這幾個人的身手確實不行,莫說是堂堂木都點檢,便是田峰一人,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看來救人是假,只是想要一探虛實罷了。“可惜了,沒有活口,我們也無從查起。”柳葉指著昏睡的護衛,“他們又是……”木青過去,在各個的肩頭一拍,那些護衛霎時恢復了生龍活虎之姿。“無他,我點了他們的穴道。不然就憑這幾個蟊賊蠢蛋,能摸進船艙之中麼?”卓元隨後登上船來,恍然道:“原來這是木都點檢設下的圈套啊。”木青提著清月刀拱了拱手:“卓先生謬讚,這是柳大人建議本將如此行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十年前的那一招如今又用上了。啟程前,柳葉說:“寧俊生所貪墨銀款並未全數追到,賬冊之中有記錄大部分銀款流向一處叫‘周園’之地,故而下官猜測,他還有同夥,甚至是身居高位,值得他去供奉之人。因此,我們這一路的押解怕是並不會一帆風順。在此,下官有個建議,看我們是否可以來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是以,臨開船之前,寧俊生已被悄然帶下船去。田峰與小五以肅清衙門需晚幾日啟程為由離開隊伍,喬裝改扮,混入北上的馬隊之中,秘密將人押送進京。柳葉正了正神色,解釋道:“李端明尚未落網,我只是怕節外生枝。”“此刻寧俊生應該在刑部大牢裡了。”飛鴿傳手已經收到。木青蹙了蹙眉,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木頭。十年前,若非最後那半個時辰的耽擱,也許她就不會死。不由得心生悽悽,嘆了一息。人犯已經到京,自然也就不必戒備森嚴地走水路。改走陸路,對於許多不諳水性的侍衛來說是件極好的事情,行程也快了許多。三日後,到了陳留城外,離汴京只有一步之遙。陳留,自秦置縣以來,幾經風霜,依舊是中原重鎮之一。汴河自北而南,過此地,直達江南。此季節正是柳絮飄飛,滿河皆綠。 “柳絮紛飛逐汴浪,光陰日晷去茫茫。停舟駐馬思留王,慕容身後幾蒼涼。”卓元跳下馬車,立在汴堤之上,看晚風拂柳,低聲吟道。少年此時衣袂翩飛,手中握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