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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誹謗,至今出門都難抬起頭來。……見他一副擔憂的注視著自己,劉嫣搖頭道:“我沒事。藥煎好了,我給娘端去。”說罷起身動作。粗布隔熱罐,掀蓋,從容將藥湯倒入陶碗之後,又將陶碗裡的藥湯倒回罐去。如此來回反覆,室內一時響起悅耳的淙淙流水聲音……她的動作連貫而嫻熟,自一年前來到這裡以後,早已熟悉學會了這裡的一切。待同樣的一套動作反覆數次,感覺應是不再燙嘴後,劉嫣小心呷了一小口,然後,滿意般點點頭,平穩的端著藥碗,碎步走至屏風後的一張床前。“娘,藥煎好了。先趁熱喝了吧。”破舊的屏風將本就不大的一間臥室往中間一隔,分成兩段,如此,一半為寢,一半為廳。雖說看起來擁擠侷促了些,但也好在溫馨充實。縫滿補丁的素白寒帳靜靜的垂落在床的兩邊,躺在床上慈目輕闔的婦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床頭燈架上的燭光映照的周圍昏黃一片,然而即便在這樣的光源下,依然掩飾不住她猶如麵粉一般蒼白的臉色。那是一種毫無半點血色的白,白的並非正常,看著有些駭人。又只看她四十上下的年紀,眼角生出淡淡的尾紋,一頭柔黑的秀髮散落在枕間,兩鬢已變斑白。卞氏雖不復青春,但依然能從她姣好的五官中看出她年輕時候的卓越風姿,想必也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子。此時,自她身上時不時傳來一陣低沉而難以抑制的咳喘,眉心始終一副痛苦的輕擰,不知已被這病痛折磨了多久。劉嫣掃了一眼她的枕邊,果不其然還放著那隻竹蜻蜓。將陶碗放置在一邊,轉身自床邊拿過一個靠枕,慢慢扶她坐起身道:“近來您的病越來越厲害了,嫣兒想了想,不如讓阿哥明日去往長安一趟,聽說長安城裡有很多醫術高明的醫士,請一個過來給您瞧瞧,或許能早日好起來。卞氏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罷了,且不說這路途遙遠不一定有醫士肯來,只說家裡根本沒有什麼閒錢。宗兒他掙點錢也不容易,他現在尚未娶妻,也沒有機會施展抱負,往後有的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就不要在我這把半入黃土的身子上白費精力了。我這身子我自己也知道,不過是能挨一天是一天罷了。”她說的沒錯,家裡能用的錢確實所剩無幾,而如今的日子也是捉襟見肘的過著,就像她的身體一樣,能挨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