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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彬彬有禮的柔聲解釋道,抱手對她略施一禮。而他的聲音溫潤猶如其人,言辭不卑不亢,顯然家教不錯,只怕聞者再硬的心,聽完後也不由軟了下去。見他認錯態度好,劉嫣剛剛心裡的不快很快一掃而去。自是不能表現的太過小氣,不由大方說道:“罷了,倒也無關緊要。你若想看,只管拿去看就好。”反正裡面大多也不是她所作,她頂多算個搬運工。聞言,他似一下子釋然許多,微笑說道:“女公子大度,不與在下計較,可否恕在下再冒昧問一句,我見書中字跡雋秀,可是女公子所寫?”劉嫣說道:“不過是閒來無事隨便亂寫著玩的,讓閣下見笑了。”他搖頭道:“非也,非也,在下非但沒有見笑,反之對女公子肅然起敬。這些詩詞,文采上等,筆觸大氣,真是令人耳目一新,過目難忘。只是……”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不知女公子師從何人?”劉嫣不好隨意亂編一個,為避免後面再被追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索性又將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簡單講給他聽,與當時說給劉宗和卞氏的一樣。這樣一來,自己話也圓的回來。“竟有這回事?”他明顯有些驚訝。她嗯了一聲。因為心虛,聲音不大。好在沒有再問。接著,周圍驀然安靜了下來。劉嫣沒他個子高,又不好一直仰頭與他直視,便微微低著頭站著。想著下一刻,若是他再沒話要聊,就找個理由進屋了。“你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看著傷的不輕。”他忽然問道。其實他方才就已經看到了。不提還好,一提此事,她就一肚子的憋屈。不由輕聲一嘆,隨口說是不小心磕碰的。他仔細看了一眼,心中並未相信,說道:“我車上正好帶著創藥。陳信,你去拿來。”話已至此,已經不容她拒絕。 陳信便是那車伕,三十出頭的年紀,此時會意,立時起身去拿。趁著陳信取藥的空隙,他隨口找話聊道:“昨夜下了一夜雨,路有些泥濘難行,所以今日一早,只好又求令親容我們在此多留了一日。如有不便,還望女公子多多擔待。”劉嫣禮貌回道:“閣下客氣了,我自是無礙。既是路不好走,你們便先安心住下吧。需要什麼的話,但凡這裡有的,你儘管開口就是。”他出言謝過,又問她家中都有何人,昨夜那位可是令兄。劉嫣回道:“不錯,是奴家兄長。家父過世的早,只有母親與我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了。”他略略點頭。陳信很快取了藥來,交到他的手上。他看了一眼,確認過後,遞給她道:“早晚各抹一次,幾日後便可見好。”劉嫣伸手接過。將那小小的瓶身攥在手心,心裡升起一絲暖意的同時,連忙向他頜首道謝。他只道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兩人寒暄了幾句,終於各自回房。直到劉嫣關上房門後,又聽到隔壁的關門聲,心裡這才漸漸恢復平靜,悄悄舒出一口氣來。而就在方才,她伸手接瓶子之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當時她心下一顫,莫名就緊張了起來。雖然後來她又很快將緊張的情緒平復了下去,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察覺到。她希望沒有。劉嫣徑自坐到梳妝檯前,緩緩攤開手心,這才細看清那藥瓶十分精緻,想必藥效也是不錯。原本還擔心自己會破相,不知為何,此刻看到這個以後,心裡莫名就踏實了許多。乍時,叩門聲輕輕響起,劉嫣微微一怔。這個時辰,不可能是劉宗回來,難道是……這麼想著,人已走至門前,伸手拉開了門。果然,還是方才那人。劉嫣禮貌的含笑問道:“閣下還有其它事嗎?”他點頭,說,剛剛回屋後才突然想起來,前日路途下車休息時,他的氅衣不小心被路邊的荊棘勾破,不知她能否幫忙縫補一下。劉嫣問他劃破了什麼地方?她得先看看嚴不嚴重,好不好補救。若是破的地方十分明顯,補完也會留下痕跡的話,她也愛莫能助了。他只道自己不懂,請她進屋裡看一下。劉嫣起初有些猶豫,但見他言行得體,彬彬有禮,不似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漸漸又放鬆了警惕,同意了。想他即便是那種不安好心的人,她現在想逃亦是逃不過去的。兩人進了屋,他讓陳信在門外侯著,有事知會一聲。劉嫣在床上鋪平那件白色的氅衣後,目光一掃,隨即一定,見風衣的底部果然有條破口,看起來有些嚴重,只怕即便補上也會留下不好看的痕跡。轉念一想,對他道:“只是簡單縫補的話,恐怕會有痕跡。不過,我倒有個辦法,可以使人看不出來。”“哦?什麼辦法?”他饒有興趣的問道。劉嫣道:“閣下若不介意,奴家可在此處繡一紋樣,這樣,或許還能掩蓋住。”“當然了,奴家的粗線寒酸,自是比不得閣下衣服上的絲線金貴,閣下若是介意……”劉嫣說完前面的話,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說完抬眼看向他,似在徵詢他的意見。“不介意,你只管上手便是。”他淡然說道。一雙狹長美目投在她的身上時,綻出些許溫柔。劉嫣釋然一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