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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學生畢業後的出路各有不同:有的成為卿相,有的任官為吏,有的收徒為師,但也有學而無成白首空歸的。兩人並肩行在路上,劉嫣忍不住向劉宗問起之前的事,關鍵還是那個鄧植,為何不肯見他。她想著,其中定有原因才對。因為太學院自古便是廣招人才之地,一般不分出身貴賤,只要有心求學,並有地方推薦的話,進去並非難事。很快,劉嫣便從劉宗嘴裡得知到了一些情況。原來,除了國家有規定,六百石俸秩以上的官員皆可遣子受業,郡國所舉高材明經者和國家所試明經下 當時劉宗第一次去拜見鄧植,鄧植命人問詢情況,瞭解到他當時家中有孤兒寡母遠在故土,且母親身染疾病一直身子不大好。所以,第一次就以不孝為詞駁回了他的求見,讓他回家好生照料母親和妹妹,待母親病好,妹妹及笄之後,再來見他。雖說當時機會可惜,但也頗屬無奈。“阿哥想過以後要做什麼官嗎?”劉嫣問道。劉宗漸漸腳步慢了下來,最後停住。他看上去像在思考,但想了想,卻微微一笑。“阿哥做什麼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我阿妹過上好的日子。讓她有大房子住,有新衣服穿,還要有肉吃。”劉宗一臉嚮往的說道。那模樣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一樣。劉嫣聞言撲哧一笑道:“你若真這麼想的話,只怕讓那鄧太常知道了去,又要加你一條不收之名了。”“哦?此話怎麼說?”劉嫣解釋給他道:“你想想,皇上徵人做官是為何?不就是為了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嗎?為官者即便也有一點私心,但像你這般耿直的說出來的話,只怕又要被人詬病,說你驕奢淫逸,貪享富貴了。”片刻沉默後。“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這都是阿哥的心裡話。你知道的,除了對你這麼說以外,其他人我是不會講的。”劉宗目光誠然的望著她道。劉嫣瞭解他,但又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只輕輕恩了一聲,繼續向前走。劉宗拾步隨上,突然又聽她問道:“你說,我若入太學的話,鄧植會收嗎?”“什麼?!”他起初沒反應過來,之後聽明白了,一臉驚訝道:“你可是在與阿哥開玩笑嗎?太學從不收女子的。”“可是我昨夜明明聽到黃兄說,陽石公主劉樂就在太學唸書,還有鄧老頭的孫女鄧採蓉,文武音律,亦是學而不漏。”劉宗嘆了口氣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聽聞,陽石公主自小性格恃寵而驕,飛揚跋扈,乃由皇上親自託付給鄧子健,命他好生教導。再說鄧採蓉,這丫頭是鄧子健的親孫女,你想想,鄧子健是何等家教嚴謹之人,加之他子嗣單薄,身邊只有一對兒孫,他豈能忽視這個孫女,且我聽人說鄧採蓉冰雪聰明,論才學和武鬥,絲毫不輸男兒,將來必成大器。”“這兩人情況特殊,所以,不是我等平民能相提並論的。嫣兒你應該明白吧。”他最後一句小心翼翼的問她。不想打擊她,但事實如此。劉嫣點點頭。神色有些落寞,其實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不過,阿哥好奇,你想入太學是為何?”其實,這不過是劉嫣昨晚回來後一時興起想起來的。世人求學不過為了日後功成名就,做官也好,為師也好,至少出來以後能保障生活溫飽。劉嫣不想一直寄人籬下。想著自己雖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但好在還有點筆墨,與其受人惠顧,不如靠自己豐衣足食,起碼心安理得。“阿哥為何,我便為何。”她笑謔道。劉宗一琢磨,嘴上雖說羞愧,豈會靠她養活自己,心裡卻因為劉嫣能有這份心而感到暖融融的。一路笑聲連連,乍時,迎面不遠飛馳而來一輛馬車。“讓開!讓開!”坐在車頭前面的車伕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驅趕大馬,使得路人驚慌向道兩旁躲避。劉嫣和劉宗亦是慌忙躲閃,卻在聽到路中央有孩子的啼哭聲時,皆連大驚失色。一切只發生在一剎那間。劉嫣欲要上前抱起那孩子之際,劉宗的身影已經搶先趕到前面,將孩子攬到了懷裡,緊接迅速返了回來。下一刻,馬車因避劉宗剎車過急,不幸側翻。而轎子裡的人看來被摔的不輕,整個轎身鬆垮壞了不說,待裡面的人揉著腰爬出來,站起身啐了一口時,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剛剛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擋了路!給我站出來!”他趾高氣昂的朝兩邊街道上的人們喊道。行人似是知道他的身份,人人噤若寒蟬,面面相覷。劉嫣看去,這人弱冠的年紀,相貌說不上英俊,但能從他面色紅潤的臉上和一身錦衣華服的身上看出來,此人出身定是非富即貴。車伕上前,指著劉宗道:“少主子,就是他。”話音一落,他左右喊道:“給我打!”立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兩人,腰間各掛刀劍,上前將劉宗一腳踹翻在了地上後,繼而便是一頓雨點般的拳頭落下。劉嫣見狀大驚!劉宗平時雖也舞刀弄劍,但那兩人顯然是練家子,劉宗哪是他們二人的對手,不消片刻,很快就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