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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準備好的自我介紹已然被劉宗拋之腦後,他改口不大確定的問出聲道:“子玉?!”幾乎脫口而出道,語氣滿是不敢置信。……花廊內青石案上,黑白棋子星羅分佈,案旁設一錯金博山爐,輕煙嫋嫋,細如盤龍。兩名侍女纖瘦的身影恭敬的分別跪候在兩側,埋首向上舉著上好的茶水和點心。棋盤前,廣袖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玉手,冬日的陽光透過疏密的枝葉傾灑下來,些許灑在他的身上,愈發襯得他肌膚瑩潤細膩,風致清麗難言。他修長的兩指間輕輕捏著一枚白色棋子,眼下恍若未聞一般,暫未急著轉頭去看他們。而是沉吟片刻,從容不迫的將手中那枚棋子落下以後,方才側過頭望去。就在他望過來的同一時刻,劉嫣微微屏息,心頭為之一振,有什麼東西猛然漏掉半拍,轉瞬復又清醒。眼前之人眉目如畫,面若冠玉,一顰一笑皆透著溫文爾雅的氣息——不是公儀弘還能是誰。他怎麼會在這裡?劉嫣心道。不免又驚又疑。再次相見,心中可謂五味雜陳。而與她一臉的驚訝對比之下,公儀弘倒顯的十分從容和淡然。他沉靜優雅的端坐在那裡,唇角銜著溫淺的笑容,一雙清澈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柔和的注目著她們,輕啟唇瓣問候道:“數日不見,你們近來可好?”聲音磁性,語氣一如之前那般溫和,讓人如沐春風。劉嫣怔怔的望著他。他今日穿了一身靛藍色錦緞棉直裰,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披在身後,頭上以一隻逐月白玉釵鬆鬆綰起,說不出的飄逸出塵,即使靜靜地坐在那裡,亦是宛若一尊玉人,丰姿奇秀,風度翩翩而不失高貴清華。下一刻,猛然就想到當日他留下的那封書信,信中對她吐露情意那般明顯,一時間,竟有些心慌意亂起來。有些意外,劉宗怔仲的點點頭,隨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難不成是這裡的學生?劉宗心裡忍不住猜測起來。可是,看他與鄧植閒適對弈,想必與鄧植關係並非一般。若真是學生的話,那也應該是頗受器重的學生才對。公儀弘目色微斂,銜笑道:“今日無事,便過來陪陪恩師。”繼而轉移話題道:“方才我聽恩師提到你的名字,還以為碰巧重了,不想真的是你,想來我們緣分未盡。”“你得好好謝謝子玉,這事若不是他替你在旁邊美言,就憑那封舉薦信,哼!休想讓我收你。”此刻插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儀弘的老師,太常鄧植。鄧植,字子健,年過花甲,出身儒學世家,其人學富五車,文采過人。此前,曾經先後兩次被國人推薦,徵為博士,後又從待詔金馬門擢升為三公之首,封西河侯。期間,先後被任為左內史、御史大夫、丞相之職,直到三年前,因年事過高,自退為太常,開始接管太學院,負責招收學生及授課、選拔人才等事宜。官位雖降,但他生平廉正愛民,體恤百姓,名聲早已響徹在外。朝內朝外,無不受人們的尊重和敬仰。因事發突然,此刻聞言,劉宗還未反應過來。恰時劉嫣在旁小聲提醒了他一聲之後,他才恍然過來,忙拱手作揖對公儀弘表示感謝,接著又謝鄧植願意收納之恩。臉上流露著喜悅,心裡的激動溢於言表。劉嫣亦是為他高興,自知是子玉幫了大忙,想著下來定要好好謝謝他才是。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子玉”究竟是何人,為何能與鄧植平起平坐不說,關鍵是如何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了鄧植。要知道,鄧植在當下世人的心中,那就是儒家的代表啊。聖人之軀,豈是普通人可以輕易親近到的。這個子玉,說不好大有來頭。正心想著有機會問他一下,彼時,一個家臣突然闖進院子喊道:“大人不好了!”“何事大呼小叫!”鄧植面露不悅道。那家臣急忙道:“稟大人,小姐來了。我們攔不住她,您看……”“我來了又如何?”話音未落,卻聽另一個清脆的聲音緊接就從眾人身後油然而入。劉嫣回頭望去,但見一抹鮮黃的身影快步向這邊走來。而來人一身鵝黃色衣裙,外罩杏黃比甲,腰若束素,當中懸一隻嵌玉雕花短劍,兩道凌厲的修眉微微上揚,乍看之下渾然自帶一股英氣,卻因臉小下巴圓潤的緣故,又顯得嬌憨可愛。劉嫣端倪著她,年紀看起來與自己不相上下,卻是神態傲慢,絲毫不將在場的眾人放在眼裡。猜測十有八九,便是那鄧植的孫女兒了。“蓉兒,休得胡鬧!”鄧植沉聲喝斥了一聲,轉頭就命那家臣帶她回去。鄧採蓉平日嬌縱慣了,性子自是要強,不過心性也是單純。心裡若有什麼事,定是藏不住要問個清楚才是。眼下哪裡肯聽的進鄧植的話,見家臣上前欲規勸自己,不由一把拔出腰中的短劍,威脅他道:“走開!否則休怪我手裡的利刃不長眼睛!”家臣立時望而卻步,嚇得再不敢動。“你這是幹什麼!還不把劍收起來!在客人面前如此無禮,成何體統!”鄧植再一次忍不住喝道。“季哥哥才不是外人,再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