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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無歲月可回頭(臘月的fairbanks,冰天雪地。行人裹著臃腫的羽絨外套來往匆匆,馬路上顯得有些寂寥,偶爾車輛疾馳而過,揚起細密的雪粒,打在臉上,隱隱作痛。夜幕降臨得太早,墨藍色高遠的天空下,街道聯排的霓虹絢麗繽紛,十分熱鬧。臨近聖誕節,明亮的櫥窗中到處是修剪精巧的冷杉,纏繞著閃爍的彩燈,在室內暖色調的光線映襯下格外溫馨。在經過又一尊技藝精湛的冰雕作品之後,關曉本能地將厚實的圍巾繞得更緊了些。臨行前多參考些攻略就好了。有了些微的懊惱。此前偷過的懶,如今都一個不落地打在了臉上。有所耳聞這個季節阿拉斯加的寒冷,但沒料到會這麼冷。關曉凍得鼻頭生疼,明明特意置辦了加鵝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但似乎作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顯著。一陣疾風襲來,他轉過身倒退著行走躲避,看向身後的街景。入住的賓館就在十字路口對面,才走出來沒多遠,可是已經快要同滿街的冰雕全無二致了。早知如此,當初就算拂了昌荷的好意,也萬萬不應當答應呢。關曉悔得腸子都青了。回憶那日昌荷將機票拍在桌上硬逼著他遠行的場景,關曉又是一頭黑線。“我不去。”當時的關曉看也不看,便興致缺缺地回絕。昌荷氣急敗壞叉著腰:“給我去!看看極光散散心!”轉而又嘆口氣,苦口婆心勸道,“一直這樣不是辦法,過了這麼久,你也該走出來,好好地生活了。”關曉抬起眼,目光淡漠地掃過機票上的資訊。“西雅圖?”關曉揚著眉,衝昌荷確認道,“看極光?”“不是,”昌荷將幾張機票攤開,按時間順序依次排好,“在西雅圖轉機,到費爾班克斯。交通和住宿都幫你預定好了,多穿點。”“就不能請我去個暖和點兒的地方麼……”關曉懶洋洋地抱怨道。寒風掠過深冬的q城已經足夠凜冽,難以想象再往北走會是什麼樣的景象。“沒那麼多錢,”昌荷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而且趕巧那邊的往返機票折扣低,負擔得起。”說罷挺挺胸,頗有自豪感。“就你這月光的開銷,還能省下這麼多給我,真是難為你了。”關曉哭笑不得地妥協道,拍拍她的肩聊表感激。早先昌荷提議他出去轉轉時,關曉無心一句“你請我我就去”的調侃卻被當了真,如今關曉騎虎難下,也只能硬著頭皮兌現了諾言。“阿——嚏!”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關曉用手搓搓通紅的鼻尖,已然麻木得沒了知覺。昌荷固然是好心,但細究起來此舉根本無濟於事。積鬱在關曉內心深處的哀緒與苦悶,如若能如此輕而易舉排解殆盡,也不至於延續上整整一年無法釋懷。眼下,反而因為獨自一人遊蕩在外,全然陌生的環境愈發清晰地勾起了紛紜往事,喧囂在腦海裡,隱隱作痛。有當地人路過身邊,寥寥言談艱難地穿過呼嘯寒風傳入關曉耳中。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難免會有所雷同,唯有四散分佈的上千種語言,才切實提醒著客居他鄉的人所在何方。費爾班克斯,作為美國阿拉斯加州的第二大城市、阿拉斯加內陸地區最大的城市,是北美洲最接近北極圈的地方,而關曉就站在這樣的氣溫當中,呼著白氣,流著鼻涕。一邊暗自計劃著取消昌荷預先制定的全部行程,而代之以全天24小時旅館宅居生活,一邊準備結束街頭漫步,掉轉折回。卻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甜品站的視窗,海報上是熱氣騰騰的招牌飲料,排隊的人稀稀拉拉,也並不多。於是關曉快跑幾步,打算先買些什麼取取暖。排在關曉前面的男子同樣裹著厚重的羽絨服,而因了體型的關係並不笨拙,依舊顯得高高瘦瘦。他用口罩擋住了半張臉,毛線帽拉到眼睛上方遮蓋了另外半張。關曉心裡感慨毛線帽男裝備的齊全,自嘆不如。正想著,聽見毛線帽男用英文流利說著“一杯經典熱巧克力加布丁雙份”,付了款便讓出視窗,安靜地站到一旁等待。關曉於是趕忙走上前,已經凍得腦袋有些發暈的他懶得瀏覽水單,張口便道:“請給我與上一個顧客一樣的熱飲,謝謝。”“一杯熱巧加雙布丁?”店員重複了一遍,予以確認。毛線帽男聞言轉過頭,看了關曉一眼。“是的。”關曉說罷取出錢夾掏美金,雙手顫抖著不聽使喚,險些將內裡的護照掉到地上。“請稍等。”店員說道,關曉橫移了兩步,站到毛線帽男身邊。很快毛線帽男的熱飲被遞出,他端起來,離開了甜品站。關曉乾站著有些無聊,便取出香菸,叼在嘴裡。他繼而再次探向衣袋,想去摸打火機,卻意外捉到了一隻手。關曉嚇了一跳,慌忙縮回手,扭頭對上了一雙暗灰色的眼睛。這個當地慣偷見行事敗露,尷尬地衝關曉一笑,迅速抽出錢夾落荒而逃。“hey!”關曉反應過來,立即追了上去,無奈地面光滑打了個趔趄。眼見慣偷越跑越遠,關曉乾著急卻無可奈何。所幸方才的毛線帽男尚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