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城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怪不得……白子健頹然地放開了束縛,血液如同凍住了一般感到全身冰冷。關曉沒來由的疏離與冷淡原來事出有因。分明是我的緣由,才令他無端被施加了莫大的壓力,口是心非身不由己。我卻沒能及時究明真相,而全部怪罪到了他的頭上。呵,原來最混的,一直都是我。“你們憑什麼……一直都在妨礙我……”白子健踉蹌著靠在牆邊,痛苦地捂著心口。“子健,我……”秦淑妤想要加以安慰,卻被白子健毫不留情地揮開了伸出的手。“我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結婚,生子,為什麼仍是不肯滿足?!你們的索求是無底洞嗎?!”白子健憤怒地控訴著,嘶聲力竭,“我犧牲得夠多了!還要我怎麼做你們才能放過我!”巨大的摔門聲讓新新受到驚嚇,摟著秦淑妤的脖子再次哇哇大哭起來。秦淑妤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悲愴。“不要走……”秦淑妤用手背緊緊頂在嘴上,不敢哭出聲。她隱忍地嗚咽著,淚水積蓄在眼眶裡,又凝合為巨大的水珠滾下來。“媽媽……媽媽……”新新喚著她,帶著哭腔,笨手笨腳地幫她擦拭眼淚,隨後又將手伸向門口,徒勞地抓取著空氣,生澀地念著秦淑妤曾經教過的稱呼,“爸爸……爸爸……”秦淑妤再也抑制不住,順著牆角滑坐在地,渾身顫抖著淚流滿面,喃喃飲泣:“求你,不要走……”極好的天氣。明空湛藍如玉石般澄澈,幾團白雲慵懶地躺在頭頂,時不時遮掩住太陽,投射下一片蔭庇的清涼。小巷子安謐曲折,清幽深邃,微風不急不徐兜了一圈,牆角縫隙中探出的一排草葉規律地拂動著。整片區域如同一件方形的器皿,盛滿了暖融融的日光。一個空酒瓶突然從天而降,在無人的角落炸裂成萬千玻璃碎片,聲音刺耳,但很快又歸於沉寂。低矮的屋頂耷拉下來兩條腿,筆直而又修長,依著慣性輕輕晃盪。廢棄的老房子了,裡面拆得破敗不堪。白子健憑藉身高優勢輕鬆攀上去,仰面躺倒,正望著高遠的天際發呆。晴朗如斯,也很難舒緩煩躁的心情。他想不通,為何這世上,總要有或大或小的障礙千方百計阻撓自己去尋求心之所向的種種。想要的生活就如同這天空般遙不可及,彷彿窮盡一生,也終於難遂心意。他張開手掌伸向耀眼的陽光,看它在指縫間來回穿梭著,明晃晃就像佩戴了一枚光彩奪目的戒指。白子健觸景生情,不禁心內感慨。他念念不忘著關曉奉若至寶的婚戒,幻想著另一枚就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如若你先遇到的是我,又會變成什麼樣的故事呢?那些喪偶的悲痛是不是就不會侵入到你的人生中,我也不至於,淪落成這般狼狽的境地?誰曉得呢。過去是不可更改的定論,真遺憾。手機來了簡訊,白子健舉起來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他起身一躍而下,方才不慎滑落的酒瓶還在反射著斑駁的光斑。他朝巷子口走過去,那裡有家維修廠,一個小夥子正端著面罩在焊接。白子健眯起眼睛減弱強光帶來的傷害,踏著四下飛濺的火花靠過去,拍了下小夥子的後腦勺。小夥子放下電焊槍轉過頭,見是白子健,驚訝地站起來。“子健哥!”他熟絡地招呼著。白子健點點頭,問道:“黎哥呢?”“屋裡歇著呢。”小夥子應著。白子健推門走進去,左右兩排貨架雜亂地堆放著各種器械和工具,使屋子顯得十分狹窄,整個空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機油味。他一路走到盡頭,掀開簾子,簾內靠牆放著一張陳舊的木桌,桌上擺著茶壺,一旁的茶杯中正氤氳升騰起薄薄的熱氣。“黎哥,你鼻子咋樣啦?”白子健衝桌邊人笑盈盈喚道,減了客套直接坐在了對面。黎哥抬眼看向白子健,正是那日險些被關曉打斷鼻樑的花臂青年:“你說呢?個小兔崽子,下手忒狠。”鼻子周圍青腫還未完全消退,臉上怨念滿滿,倒是沒什麼殺氣。白子健有些口渴,自顧自倒了杯茶喝起來:“這麼多天了,黎哥考慮得怎麼樣,要同意嗎?”“同意什麼?”黎哥一頭霧水。“嗐,就是那天晚上說的那事啊。”白子健扶額,有些無語,“黎哥果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好難過哦。”假裝出一副受傷表情。黎哥笨拙地抬手拍了拍白子健的頭作為安慰,同時面露難色。“剛才美國那邊來了訊息,說其他哥哥都已經報名,就剩黎哥你了。”白子健說道,“這機會很難得,畢竟挖掘民間高手這種事,確實不常有。黎哥不是一直都夢想著站到更高的平臺走得更遠嗎?這次終於有了實現的可能,為什麼還要舉棋不定?你在顧慮些什麼呢?”他托腮看向黎哥,目光裡帶著困惑。黎哥似乎心情有些複雜,他站起來,抬手放下了背後牆面上覆蓋的幕布,蔓延到整個牆面的、密密麻麻數以百計的照片映入白子健的眼簾。“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白弟想著我的事,也真的非常渴望這次機會。”黎哥誠懇地說著,笑容中暗含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