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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做些檢查。”馮馮答道,看見了昌荷手中拎著的藥,“你咋了?”“吃壞了,腸胃炎。”昌荷苦著臉說。“得了吧,喝酒喝的吧?”馮馮一語戳破。“哈哈,也算。”昌荷簡單帶過。田歌的失戀勾起了昌荷的悲傷回憶,此後一度酗酒,才成了這幅狼狽模樣。她自是不肯明說,瞟到姐夫手中的報告單,上面印著超聲影象。“誒?”昌荷蹙眉,似乎察覺了什麼,抬手來回指著面前的二人,因為驚訝而磕巴起來:“你,你,那個,呃……”“懷孕了。”姐夫言簡意賅,微笑著說。馮馮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澀地紅了臉。昌荷愣了兩三秒,隨即兩手一拍,格外興奮地慶賀道:“哎呀,真是恭喜恭喜啦!”☆、“heal chang!”沃爾凱在救助站門前眺望著,見昌荷遠遠地從越野車裡跳下來,便忙不迭奔出去迎接。珠峰山腳下一片冰天雪地,昌荷沒留神滑了一跤,顧不上疼痛爬起來,隨即便帶著滿身的雪渣冰粒被沃爾凱擁在了懷裡。“你真的過來了!”沃爾凱隔著彼此厚實的手套握住昌荷的手,被凌亂胡茬掩住的嘴唇微微抖動著,像是正承受著巨大的悲痛。“沃爾凱,究竟怎麼一回事?”昌荷用流利的英文急急發問,由沃爾凱引著路,踏上滑溜溜的冰層,走進救助站。救助站裡亂哄哄很喧鬧,幾個醫生正在為一些傷者包紮,角落裡坐著三兩個夏爾巴嚮導,正用母語急切地交談著什麼。“我們遇到了雪崩,”沃爾凱垂下眼睛,滿目憂傷,“到目前為止,還剩下五個人下落不明,包括唐峰。”昌荷眼前的一切迅速變得模糊起來,她很希望下一秒沃爾凱壞笑著來上一句“april fools!”,而他只是沉默著,用傷痕累累的寬大手掌捂住了眼睛。兩天前,昌荷剛接到電話時,以為不過一場無關痛癢的玩笑。一邊夾著手機同沃爾凱說明著自己與唐峰疏離的現狀,一邊窩在沙發裡不緊不慢摁遙控器調頻道。猝不及防在中央臺看到了雪崩的實時報道,昌荷心內咯噔一下,面容瞬間如同畫面中崩塌的冰牆雪壁一般,垮落成為可怕的模樣。饒是當即啟程前往事發地點,由於地處偏僻,也折騰了很長時間才同唐峰倖存的友人們會合。沃爾凱並沒打算叫昌荷趕到現場,但她排除萬難站在了眼前,這樣的果敢與魄力令沃爾凱不禁感到欽佩。“這是他的行李。”沃爾凱坐在救護站內的摺疊床上面,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交給昌荷。昌荷拽開拉鎖,內裡有幾套備用的防風防寒服,被妥善安置好的鏡頭,急救藥品包,還有一些現金。包裹的角落裡塞著一個不起眼的絨布袋,昌荷掏出來,內裡是小巧而精緻的金色吊墜,在窗外白皚皚雪光的對映下反著光。這是很早以前,昌荷同唐峰一道外出旅行時,在日本神社的鳥棲木下送給他的護身符。昌荷還清楚記得,那天風和日麗,江戶風鈴清脆的撞擊聲隱約在耳畔迴響,茂盛的繁葉颯颯擺動著。唐峰站在斑駁樹影間,小心而珍惜地接過來,微笑著說會一直帶在身邊。你確實一直帶在身邊。可是如今,你卻已經不在我身邊。昌荷心口突然撕裂般地疼痛起來,她悲愴地彎下身,緊緊捏著護身符,一言不發。“heal chang,”沃爾凱輕拍她的背予以安慰,“節哀順變。”“什麼混賬話。”昌荷抬起眼,兇狠而悲烈地看著沃爾凱,“他只是失蹤,又沒有遇難!他一定沒有死。”其他人聞言,都默默地垂下了頭。不幸深埋雪下如此長久的時間,縱使求生欲再強大,恐怕也難抵徹骨的寒冷。友人們都心知肚明唐峰凶多吉少,卻也不約而同選擇了緘口不言。畢竟這對於昌荷來說,實在太過殘忍。日落西山的時候,當地搜救隊回到了救助站,從山上帶回兩具硬邦邦的遺體,昌荷搶上前辨認,並沒有唐峰。“看吧,”昌荷哽咽著,既難過又慶幸,“沒有屍體,我就說他還活著。”搜救隊員圍在一起開了個小會議,討論是否還有繼續上山的必要。被困人員的存活率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逐漸降低,並不值得過度耗費人力物力。他們將最後得出的結論告知夏爾巴嚮導與團體領隊沃爾凱,詳細溝通日後的安排。“heal chang,”沃爾凱猶豫著不知該如何轉達,臉上現出為難的神色,“天亮以後,我們要集體撤出救助站,返回最近的村落。搜救工作已經不會再繼續了。”而昌荷久久沒有回應,她抱著雙膝坐在床上,雙眸間平靜如水,毫無波瀾。“知道了。”半晌,她輕聲說。像是終於妥協於現實般不再堅持。而翌日晨起,救助站裡爆發了巨大的騷動。一套救助專用的防護服與工具離奇消失,與之一同不見的,還有昌荷本人。沃爾凱他們並不知曉昌荷究竟是什麼時間摸黑出了救助站,又在天寒地凍的危險地帶裡行進了多少距離。雪崩淹沒了珠峰半山腰的一整片坡道,並形成垮塌,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