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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讀?”“對。”“家在哪兒?”“縣城邊兒。”“有多遠?騎腳踏車的話大概要多久?”“三十分鐘。”林江先心裡想著:這個傢伙說話怎麼那麼彆扭,長的倒是挺帥,脾氣卻古怪的讓人氣惱,剛才在樓道里還是和顏悅色,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一樣,真讓人傷腦筋!“你怎麼總是幾個幾個字的往外蹦,心情不好嗎?可以給我講講,我雖然剛到咱們班,看你這麼照顧我,我想,還是可以盡我所能幫幫你。”“哦,好。”梁仲然答應著,卻沒有停下吃麵的節奏。“你……真是服你了。”林江先無奈地苦笑,這場面,好像自己是老生,他是剛轉學來的新生了。“快吃飯,待會帶你去買校服。”“好。多謝多謝。”林江先收起討好他的渾身解數,大快朵頤地呼啦完一碗牛肉麵,湯也喝了精光。飯館邊上有幾處裁縫鋪,專門為給上學的孩子們做些縫縫補補,漿洗衣服的活兒,順便裁製校服。梁仲然帶他走到常去的裁縫店,把他交給裁縫店主,自己坐在凳子上,開啟手機,插上耳機,聽起歌。裁縫是位胖胖的阿姨,年紀四十左右,面板保養的很不錯,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很是耐看。她拿著軟尺,量前量後,從堆疊好的一沓校服裡拿出一套遞給林江先。裁縫阿姨接過一張一百元,轉身開啟抽屜找零錢。一面找錢一面說,“以後衣服髒了、破了儘管拿過來,阿姨給你整理好。”說罷,臉上堆著笑,把找的零錢遞於林江先。他回以微笑,滿口答應著,走到梁仲然面前,做了要走的手勢。他摘下耳機,推開店門,兩人重又走進風雪裡去了。裁縫店旁邊是一間理髮店,老闆是一位中年大叔,樣貌帥氣,手法嫻熟,裁縫店的阿姨總是隔三差五讓他幫著收拾頭髮。兩個人都沒有了另一半,多少次在枕邊床榻說要結婚,總是在現實面前敗陣,大叔的兒子始終看不上裁縫阿姨,絕不允許父親為自己找這樣的後媽。林江先走出裁縫店,看到旁邊的理髮店,叫了一聲梁仲然,用手指指,梁仲然會意,又折返回來,兩個人前後走了進去。理髮店生了一個火爐,屋裡暖和極了。火爐上始終燒著滾滾的熱水,一為顧客洗頭,二為讓裁縫店的阿姨在冬日裡隨時喝上熱水。林江先把長髮剪掉,留了寸頭,露出他俊俏的五官,硬朗的輪廓。推開門,走進滿天風雪的天地裡,林江先耳邊吹過呼呼的冷風,他趕忙戴上了梁仲然大大的外套上的帽子,隱約聞到了他頭髮、臉頰的味道。下午和晚自習的課沒有任何波瀾。晚自習上課的時候,雪漸漸住了,等放學的時候,雪慢慢變結實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響。晚自習的鈴聲一響,學生們呼啦啦作四散狀,一會兒功夫都跑沒了。梁仲然又是最後一個,自從失戀之後,他做什麼事都不怎麼上心,拖拖拉拉的,懶散至極。林江先和另外一個同桌彷彿聊的很好,一放學就一塊兒走了。梁仲然關閉教室裡的燈,正要鎖門,聽見有人叫他,咔噠一聲扣上鎖,回頭就看見林江先站在他課間操時還沒進班時的位置。“你的衣服……我還穿著。”林江先用手指指,接著說,“我先穿回去,我回家換了,明兒再給你帶過來。”梁仲然答應著,朝他走過去。兩人就像中午吃飯時那樣走出教學樓,走出學校。和林江先一起出來的同學早已回家了,存放腳踏車的地方,只有少數幾輛車子。校門口有幾個冒著熱氣的攤點兒,昏黃的燈光,為這寒冷的夜增添些許溫暖。“吃幾個關東煮吧,順便喝點兒辣湯,天冷。”林江先凍得紅紅的鼻頭一邊抽著清水鼻涕,一邊朝梁仲然說著。“不了,下午吃的熱湯麵,不冷。”林江先沒再說什麼,跟著他走到存車的地方。兩人互通地址後,發現竟是順路,都要走城關東路。林江先父母在山西做生意,此次回來,暫時將他安排在叔叔家裡,等他熟悉後,再讓他住校。梁仲然走到城關東路盡頭還要再拐幾個街口才能到縣城邊上的村口,再走一段鄉間土路,才能到家。路程要比林江先多上十多分鐘。兩人騎著腳踏車,不疾不徐地行駛著。路面上的雪被過往的車輛早壓實了,騎車走在上面總要小心的,不能隨意剎閘,不然,免不了側滑摔倒。林江先慢慢停下,左腳一路溜著,直到車子速度放緩。衝前面的梁仲然喊了一句:“我到家了,再見。”梁仲然抬起右手,搖了兩搖,算是告別,嘴裡回應著:“明天見。”他的身影不時出現在路燈底下,直到他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夜裡時,林江先才轉身走向叔叔家的衚衕。林江先住在叔叔家裡總覺不自在,急切地想脫離叔叔、嬸子的管教。他先是說通父母自己想住校,然後又抱怨學校住宿條件差,環境亂,沒法安心學習,無奈之下,父母見他年紀越長越大,做了兩手準備,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給他用。要是因為有好的住宿條件,好好學習考上了大學,房子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