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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從慢慢的收了起來,範中直赫然一驚,錯愕的看著站在轎子前的三個用黑色布巾蒙了臉的黑衣人,而抬轎子的小廝轎伕和隨行的四個護衛都已經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看了看三個看到臉面的黑衣蒙面人,範中直第一反應是碰到了沿途打劫的歹人,雙腿不由得一個哆嗦,以為是遇著沿路搶劫的歹人,強撐起氣勢,一手叉著腰,怒聲的責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安經裡,三個黑衣人之中一個纖瘦的身影微微的一個跨步,清冷冷的嗓音沒有半點感情的響了起來,“我是裴九幽,我要打你。”不曾想會聽到這樣的答案,範中直錯愕的一愣,剛要開口,卻忽然發現一個黑色的布口袋猛地從頭上套了下來,遮擋住了他的視線。布口袋裡有淡淡的藥味,讓喝了花酒的範中直那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些,只是這樣的清醒卻是他不願意的,因為剛一清醒,還不曾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宛如暴風暴雨般的痛揍更是毫不留情的傳了過來,更多的卻是木棒的敲打聲。只是踢了幾腳,伊夏沫自然就退到了一旁,倒是一旁的裴九幽和音璇打的舒坦,兩人早已經拉下了臉上的布巾,狠狠地踹了好幾腳。對這個橫向霸道的範中直,兩人自然不喜歡,可是因為太后是範鷹的小妹妹,所以礙著太后的面,即使暗地裡使了絆子,以範中直的智商也根本不知道誰暗算他,所以裴九幽連算計他的願望都失去了。而第一次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痛扁這個禽獸一番,自然是大快人心,麻袋之下被打的範中直越痛越清醒了,呲牙咧嘴的吼叫著,“裴九幽,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本公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那本公子就打的你說不出話來。”裴九幽嬉笑的開口,一臉的暢快淋漓,狠狠地踹了一腳範中直的後背,“這一腳還給你,害我二哥被鞭打四十,範中直,本公子就將你打成山豬的兒子,讓你老爹都認不出來。”(畢少白對尚書大人的稱呼:山豬。)“夠了吧?”音璇示意的看向身側的兩人,在得到肯定後,一腳踢向了範中直腰側的昏睡穴,隨即三人扔了手中的木棒,對視一眼,在夜色裡,面容含笑的離開。半天之後,範中直哀號著,這才緩慢的車去了從頭到腰側的布口袋,踉蹌的站起身來,臉上早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鼻管裡掛著兩條鮮血鏈子,看起來異常的狼狽悽慘。痛打成範中直,裴九幽讓音璇先回了裴王府,帶著伊夏沫去了紅袖樓,畢竟要讓裴傲做時間證人,自然得讓楊柳看一眼伊夏沫,這樣一來就不怕範中直尋仇。紅袖樓,依舊暗沉的夜裡依舊是一派的喧鬧,只是三樓的廂房裡卻安靜許多,只是隱約的可以聽見那隔音不好的屋子裡傳來陣陣帶著痛苦和歡愉的叫床聲。裴九幽神色一陣尷尬,快速的拉著伊夏沫進了楊柳的屋子,指了指床鋪上依舊熟睡的兩個人,打趣一笑,“小沫兒,會不會吃醋啊?”床鋪上,裴傲閉著眼,聽著裴九幽那打趣的話,不由地攏了攏眉頭,看來他已經解決了刺殺的事,可是他居然將伊夏沫帶到紅袖樓裡來,果真是太悠閒了。“無聊。”淡淡的回了一句,伊夏沫漠然的將視線收回,可是當看到床鋪裡側的面容之時,有這片刻的震驚,可是終年淡漠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怎麼會是她?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天色越來越暗沉漆黑,雖然屋子裡燃燒著炭盆,可是這副身體自身的孱弱情況下,伊夏沫直接趴在了桌上睡下了,裴九幽看著燭火之下清瘦不已的小臉,總是懶散的目光溫柔了幾分,她終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雖然在皇家出生的人都要早熟許多,可是過了年也才十四歲。目光轉了轉,看著一旁軟榻上的薄被,裴九幽起身走了過去,剛要將被子拿過來,卻赫然發現趴在桌子上的伊夏沫不見了,剎那,目瞪口呆的俊顏上泛著震驚,傻愣的盯著起身抱著伊夏沫走向床邊的裴傲,“二哥,你沒有中迷藥?”“什麼人要刺殺你?”頭也不抬的開口,直接將懷抱裡的伊夏沫放回了床鋪上,蓋好被子,裴傲這才轉身看向已經快速恢復笑容的裴九幽。乾咳兩聲,裴九幽懶散的笑了起來,看來終究是瞞不住的,“沒事,已經擺平了。”初冬的清晨格外的清冷,伊夏沫迅速的醒來,看著站在床邊的楊柳,視線掃了一眼外間,這才低聲戒備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逢人之命保護你而已。”一如當初的冷淡嗓音,雖然是異常的甜美嫵媚,可是那音調裡確實沒有半點的感情,楊柳異常高挑的身子上裹著一身華麗的乳白色的裙子,因為剛剛睡醒,所以髮絲微微的有些凌亂,散落在桃腮粉面的臉頰上有著嫵媚的妖嬈,可是卻有著一雙清冷的沒有任何生機的灰敗的眸子。“保護我?”伊夏沫坐起身來,纖細的眉頭輕佻而起,銳利的目光帶著審視看向一旁的麻木的楊柳,看得出她不情願保護自己,可是當時在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