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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說有種默契叫你不理我,我不理你。這段時間裡,張弛和尹覺明把這種默契發展到了極致。但這種沉默並不是尷尬的,或帶有什麼負面情緒。他們都知道,這種默契的沉默來源於那天始終沒有揭開的那層窗簾。張弛日夜不寧,心事加重不少。反觀尹覺明,當真是沒心沒肺。他白天創作,晚上就跑出去玩,倒與藍山和薛明珠的關係日益親密。薛明珠以前是圍著張弛轉的,現在也徹底被尹覺明吸引了去。有一天張弛安排薛明珠幫忙送些貨,要放在以前,薛明珠來了必定要逗留一陣子,往往最後要張弛趕走他才罷休。但這次薛明珠來了就急匆匆地走,跟張弛打了聲招呼就走。“等下,你上哪兒去?”張弛脫了手套,在驕陽下擦了把汗,被日頭照射得睜不開眼。“覺明哥說等我呢,他說還沒看過電影,還驚奇咱們這兒電影院竟然不是擺設呢,我當然要帶他見識一下去啦。”薛明珠眉開眼笑,簡直眼睛都要彎成個月亮了。張弛心中隱隱不痛快,卻說不出口,擰開水壺大灌了兩口說道:“你覺明哥晚上和我有約了,他自己忘了。”“啊?”薛明珠半個身子卡在腳踏車上,那張漂亮的臉看上去難得有些呆滯,“不對啊,覺明哥明明說今晚沒事兒的,昨天就說了!”“你不信自己問問他去!小兔崽子,一口一個哥倒是叫得勤快,現在新他不信我?”張弛隔空對他點了點,佯裝兇怒的樣子。“信你,信你!”薛明珠笑著從單車上翻下來,又往工坊裡衝,“那我跟覺明哥說一聲,可能是他自己忘了!”張弛望著薛明珠一溜煙衝進去打電話的樣子,站在門口點了根菸。一整天的疲憊和燥熱得到緩解,他就著從門口透進去微弱的光打量薛明珠。薛明珠撥通尹覺明電話,張弛也不說話,就靠在門口深吸一口煙,盯著他看。電話對面的人可能說了什麼,薛明珠孩子似地軟了口氣:“這樣呀?我就說,可能是你忘了,你記得跟馳哥說一聲!”張弛掐了煙,看薛明珠跑過來吐了吐舌頭:“覺明哥說他是忘了,讓我跟你道了歉,說為了聊表歉意,到晚上約好的時間,他來接你下班。”張弛沒忍住笑——什麼叫為了表示歉意,來接他下班?像哄女人。何況,說什麼約好的時間。他們壓根就沒有約。尹覺明對薛明珠的話是什麼意思,又足夠張弛琢磨一下午的人。以至於張弛折身工作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車他今天是開過來了,鑰匙也在自己這兒。尹覺明說要過來接他,是怎麼個追法?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張弛多少感受到尹覺明身上的魔力——他對一切事物的態度都是曖昧不清的,不光是對人,是對世間萬物。以至於令人特別想去探究他,琢磨他,弄清楚他。可一旦你起了這樣的心思,便是中了他的陷阱。等到了下班時間,黃昏已至,蔚藍中彩雲翻滾。張弛給老太太掛了個電話,開始飢腸轆轆地等待尹覺明。“約好的時間”究竟是幾點,他自己也不知道。天邊彩雲淡了,尹覺明沒來;天色青了,薄薄的月亮顯出來,尹覺明沒來;等天徹底變得青黑,連地平線都沒有一絲光亮時,尹覺明還沒來。張弛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有可能是被尹覺明耍了。想通了這一點,他不等了。他很飢餓,想吃一碗炒麵。然而當他收拾妥當走出磨坊,便看到一個人笑盈盈地半騎著單車,單腿撐著。尹覺明穿著白襯衫,月光下泛著清冷冷的光,胸口又彆著一枝野花。張弛記得,第一次見他時,那裡是松枝。“今晚說要看電影的。”尹覺明扳了扳拇指,扣動單車鈴,在夜色中襯得叮噹聲格外清脆,“我自己也沒想到,不是和薛明珠看,而是要和你看。”張弛走到他跟前,用身影將他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氣息霸道:“跟我看,有什麼不好嗎?”“沒有不好,所以我來接你。”尹覺明胳膊在空中劃了一下,舉目四方,彷彿很滿意,“所以才要等到天都黑了,電影才好看。那電影院你帶我看過,露天的,不是嗎?”張弛一生中還沒有這種感覺,好像被人狠狠地拿在手心。環顧四周,尹覺明並沒有開車來。察覺到張弛的目光,他反倒拍了拍腳踏車後座:“說來接你,絕不食言。”在張弛固有的記憶中,唯有老太太擁有過承載他的腳踏車後座,再其他的認知,或許是高中時期,或讀大學時期,男生踩著單車接姑娘。他當然不會想到,尹覺明所謂“接他”,竟是騎著單車來接他。張弛有些意外,卻沒有思考抗拒。相反的,這對他來說極具有吸引力。他沒有任何的疑問,直接跨開雙腿坐在腳踏車後座,長臂一展,更十分自然地攬上尹覺明精瘦的腰桿。他手心熾熱,五指張開貼在他腰部那一小塊面板上,那對常人十分敏感,如此,張弛這樣高大的個頭擠在尹覺明狹窄的單車後座上,不但沒有絲毫委身的跡象,反倒像在佔便宜。等到尹覺明騎起車來,張弛將他的腰肢樓得更緊了,甚至側